这一番情意纠缠后,云锦拉着萧夏来到桌旁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为她倒茶。
茶倒好后又递到她的面前,萧夏笑着看着他的一番举动,接过便喝了。
“好了,说正事。”
云锦听后眉梢微扬,“方才不是正事?”他问这话时神色还颇为认真。
萧夏轻咳了声,瞪了他一眼,随后很快想起一事来,忙问道:“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若是从前,云锦不会多思,张口便会说一句无妨。
可如今,这般近得看着面前女子,清楚的看到她眸内的担忧关切。
云锦的嘴角翘了翘,心里温泉淌过似的暖。
嗯,被人在意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遂将那已在口中的无妨吞了去,转而面色微凝的说道:“唔,还痛。”
萧夏闻言顿时一惊,原本坐着的身子腾得一下就要站起,双手亦朝着他要伸过来。
同时又有些疑惑,方才他们那般贴近、亲密也没觉察到他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啊?
云锦抬手按在她手上,没让她起身。
“本来是还痛的,可你来了,就不痛了。”
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萧夏眉头重重一挑,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半晌无语了句,“果然谈恋爱使人智商下降。”
对云锦而言,她这句话有些陌生,但不难理解。
他听后并不以为意,“为夫实话实说,吾心可鉴。”
萧夏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他难为世人可见的另一面。
知道他伤势应该是无碍了,便不再继续闲话。
“今夜聚宝宴,我也会参加。”萧夏正了正神色,语气微沉。
她看到云锦的神色也沉凝了几分,但并无意外之色,想来这个消息虽没外传,但他已知晓。
“届时你与我在一起,如有任何状况,不可轻易妄动。”
云锦放在她手背上的大掌没有收回,说话是握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抚过。
他话里的意思萧夏懂,他担心她想要护着她,更不想发生意外危险的时候,她去以身涉险。
所有的一切,由他挡在身前。
可萧夏听后,眉心微蹙了下,接着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神色认真道:“可是云锦,你明知我的,我不可能也不会仅站在你身后,心安理得的等着。”
是啊,云锦何尝不知,她从来就有她的骄傲,她的傲骨。
她从来不是那攀附于他人的菟丝花,她是傲立风霜的寒梅,是自成风骨的修竹。
正是这样的她,让人甘之如饴,让人心神向往,让人想要紧紧抓住。
可是,情之一事,让人沉沦,亦会让人心生犹怯。
既生爱,便生怖。
她是他已放在心尖的人啊,他怎么会不担心她。
“萧夏,我不想你有……”
他话未说完,萧夏知道他要说什么,朝他摇了摇头。
随即言语慎重道:“我的殿下,许一人以珍爱,尽吾生以护之。
你之心我懂,可是我之心也亦然。
此生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萧夏陪着你!苦乐同受!”
她说完这句话后,朝他粲然一笑,那笑颜光耀夺目。
“且我这人,胆识能力不但有,还不小,从不愿托庇于人后。
往后唯愿,风雨雷霆,并肩同担!
哪怕从此马踏山河,亦愿同你,斩尽天下敌!”
清音铮铮,字字凛冽,云锦瞳孔震荡,那内里有震撼、有欢喜、亦有疼惜。
萧夏从来就是那个萧夏,肃穆傲然,肆意强悍。
他从来就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可她依旧能让他震撼不已,心潮涌动。
她就是她,永远独一无二的她。
窗外,暖光浮过他深邃的眉眼,刹那间,潋滟如春盛。
良久,只听他重重道出一字,“好。”
她懂他,他亦懂她,且他愿意尊重她,云锦真得很好。
“此番夺宝,南皇暗中与西临多有往来,如今这个消息想是各方皆知。
不过这种事不是买定离手,联络了就会有的。
南国圣果,便是南皇也没办法和能力先行获得。”
既然从今往后携手与共,云锦决定答应她尊重她,那么有些事有些消息便要让她知晓的清楚。
萧夏一怔,这个她倒还未听说,不知大哥有没有收到消息。
不过,怎么又是西临?
寒江今日将她这些年的过往,都细细道于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