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内侍官正端来一杯清茶,恭敬无比的侍奉着南皇喝下。
南皇将茶水饮尽后,一抬眼却见床榻上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
他看到那女人眉头紧蹙,一处不安的模样。
顿时,心中的无名之火腾得一下燃起。
他将衣袖一甩,呵斥道:“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刺死!”
他乃是一国之主,至高无上的皇帝,能被他宠幸,那可是天大的殊荣!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露出那样的神情来,实在是该死的很!
话音落,女人惊恐的哭了起来,但立马有人无声走了进来,将那女人嘴巴一堵,像脱一条狗一般脱了下去。
“陛下,时辰还早,老奴服侍您再小憩一会儿。
等待会儿到了宴会时辰,老奴再叫您,可好?”
那老内侍一脸的谄媚。
但南皇从没看到的是,他那浑浊的眼内,流淌着某种冰冷怨毒的神情。
南皇颔首,脱了鞋袜正欲朝床榻躺去的时候,心口处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快、快、传御、御、医……”他几乎语不成调。
可声音落下后,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立刻就有人慌乱的下去传他的旨意。
南皇虽疼得满床打滚,却还是发现了异样。
他无比艰难的抬头,望向那个跟了他几十年,无比殷勤恭敬的内侍太监。
“春福……”是那内侍太监的名字。
此刻,那太监正高昂着头颅,是几十年不曾有过的高傲姿态,眼底擒着淡漠和冷意。
“陛下,叫老奴有何事?”他此刻虽自称老奴,可语调已经明显没有此前的半点谄媚讨好。
“你!你!你……”南皇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口吐鲜血,腹中翻江倒海一般,自然已经意识到,自己正是中毒了。
而下毒的人,正在自己的眼前,“锋,锋儿……”南皇艰难的喊了出来。
他想喊的自然是方才被他派人压下去的萧乾锋,可是事到如今,什么都已经晚了。
“哈哈哈哈!”空旷的宫殿内,突然响起肆意的尖锐笑声。
是那个叫做春福的太监,在放肆的大笑着。
“陛下,你忘了,六皇子已经被你让人押解走了。
此刻恐怕已经在踏上黄泉的路上了。”
春福笑道,“你也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你们父子总要相见的。”
“禁、禁卫……军,何在?”南皇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呵呵呵呵,禁卫军呀,是啊,在这皇宫内,也只能指望着一支军队了。
可是,陛下,你能想到的,咱们自然早就想到了。他们,你也很快就能见到了。”
他说完,再也不废话,突然上前几步,抓起一旁的金丝枕头,猛地朝南皇的面上扑过去。
南皇中毒本就快死了,可他像是片刻都不愿意等了,拿着枕头死死压下去。
南皇的双脚,猛烈的乱蹬了几下,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一代荒唐的天子,终是落下了帷幕。
春福擒着满足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先主明鉴,阿福终不辱使命,手刃仇人。愿吾主荣登尊位,彪炳千秋!”
宫殿外,此时已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景象。
此前那些被人放进来的一队人马,各个皆拿着锋利的长刀,看到人便狠狠的砍下。
霎时间,这处宫殿内,便是尸横遍野的场景。
那群人在杀完无数人后,又队列有序的朝另一座宫殿袭去。
这群人明显是被纂养多年的死士杀手,各个训练有序,手段残忍至极。
皇宫内宫各处正鲜血横流,皇宫外城,此刻一队队装扮的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正朝着要举办聚宝宴的隆德殿走去。
而云锦与萧夏二人已经在此前的安排下,顺利的回到了各自的入宫队伍中。
萧夏此刻正与萧亦朗坐在一辆马车内,马车正在有序的排队等着进入皇宫正城门。
“大哥,可知为何宴会时间会被提前?”萧夏心中有些不安,问向萧亦朗。
本来今夜就不太平,如今南国这边又不知为何突然出了变故。
萧亦朗摇了摇头,“不知,前来传旨的确是从前的内监。
他也未道明什么,只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宴会提前至酉时三刻举行。”
“父王可有传回什么消息?”萧夏又问。
武安王身处皇宫中,也许会得到些他们不从得知的消息。
萧亦朗还是摇头,“不曾。自父王昨日入宫后,还未有只言片语传来。不过,等咱们入宫后,应该可以见到他。”
萧亦朗看到萧夏的不安,安慰道。
“大哥,想必云锦的人已经和你说了些事情。今夜,恐怕会出大事。”萧夏直接道出。
“如今宴会突然被提前,恐怕并不简单,你立即派人去寻父王。
另外,入宫后还有些时间,大哥你去寻六皇子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萧亦朗微怔,云锦的人是和他说了些事情。
但是只说,怕是有人会在聚宝宴上图谋不轨,让他到时留意,一定要确保家人与自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