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怀道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时,张慎几当街被杀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喂,你们听说了么?那个张慎几被人杀了?”
“什么?被人杀了?那可是勋国公义子啊?”
“我亲眼所见,被秦县公杀了。”
“我听说是张慎几欺辱百姓,秦县公打抱不平。”
“岂止这样,那个张慎几还打翻了祥瑞,如同谋逆。”
“这还得了?看样子,有好戏看咯。”
“呵,那个小白脸,仗着是国公义子,国公夫人的面首,向来目中无人,这下总算有人治了。”
...
勋国公府,
厅堂内,原本悠哉悠哉品茶的张亮,此刻怒摔茶杯,冷目横眉,愤怒道:“秦怀道小儿,竟敢杀了老夫义子。”
他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动,睚眦欲裂。
此时,张李氏闻讯,踉踉跄跄跑到张亮面前,面色惨白,几欲昏厥。
不等张亮说话,率先哀嚎起来:“我的儿啊。”
“你好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给杀了呢?”
“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那个挨千刀的秦怀道,为娘一定给你报仇。”
张慎几,人人都知道的义子,也是她快乐的源泉。
没了张慎几,她的快乐,要少很多。
张李氏痛心疾首,极力捂着胸口,稳住身形。
被人夺走了快乐,如同杀其父母,不共戴天。
她眼眸中闪过一缕阴鸷与狠毒,望向张亮,恶狠狠道:“老爷,要为我儿报仇,要那秦怀道不得好死。”
张李氏并非原配,而是张亮发迹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又娶之人。
因为骄横泼辣,张亮对她又爱又怕,即便发现与人私通,也不敢发作。还收为义子,取名张慎几。
又加上张慎几愈加放肆,不知收敛,闹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这么个义子。
见妻如此,张亮虽气,却也有些小窃喜。
张慎几死了,心里竟有一丝畅快。
这义子死了倒也好,他这几年没少受他俩的气,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后来却成了三个人。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他三儿的事。
那小子花样百出,才艺绝顶,如果自己能年轻一点,定不会逊色。
这秦怀道也算是替老夫除去一桩心事。
念及此,整个人眉目舒展开来。
张李氏见他不说话,面露狰狞,痛骂道:“你在想什么?你的义子被人杀了,当街杀的。不去报仇,你还在此不言不语,犹犹豫豫。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莫不是忌惮什么你是勋国公,有什么可怕的。”
张李氏越说越起劲,音调高了好几倍,气冲冲道:“若是不给慎几报仇,我就死给你看...不,我就先把张家掀了,再去陪我那可怜的慎几。”
张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前一句倒好说。
不过后一句,又让他怔住,慌慌张张,连忙说道:“夫人放心,杀了我儿,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深呼一口气,强装镇定道:“你且节哀,老夫这就进宫面圣,请陛下给个公道。”
闻言,张李氏神色有些恍惚,仿佛那个面容俊朗,身怀才艺的张慎几缓缓走来,昔日的快乐又浮现在眼前。
一想到这,视线便模糊起来。
节哀,怎么节哀?
张慎几可是她的宝,一个更比三个强,平时捧在手心怕软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现在却死了。
今儿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说什么学了新的本事,晚上要给她看看。
以后哪里去找这般本领高强还颇有孝心的义子啊。
念及此,张李氏眼神更加黯淡,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顿时泄了气,瘫软在地。
忽而想到秦怀道,咬牙切齿,心中怨恨更甚,对着张亮吼道:“那你还不快去!”
“这事你要是办不好,咱俩没完!”
...
秦府,秦怀道懒洋洋的梳洗完毕,程咬金与尉迟恭风风火火的来了。
他们在得知秦怀道当街杀人后,第一时间就赶到这里,生怕秦怀道再惹出什么祸事。
简约的厅堂内,二人大声嚷嚷。
“秦怀道,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