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渊,所以......所以你就要这样对我跟我的儿子吗!?”
“我的儿子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张博渊将视线缓缓挪到白秀云的脸上,抿了抿唇。
“白秀云,我想你比我最清楚不过当年你为了爬上我床用的手段......”
“我能保你跟你儿子的性命,都是万幸了!”
白秀云呵呵冷笑,“万幸?!”
“同时。”张博渊话音微顿,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么些年你对我心有怨恨。”
“我已经答应会让你的儿子继承张家的家业。”
“可是你呢?为什么还要对张佩栋穷追不舍,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张博渊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拳头。
“置之死地?”白秀云念叨着这个词,“到底是我白秀云想要把他置之死地,还是你张博渊想要把我置之死地!”
愤怒的声音,如雷贯耳。
顿然。
在情绪激动之下——
唰!
只见她从兜内掏出一把锐利的匕首,没给张博渊一点反抗的机会,面容发狠插进他的心脏处。
滋!
血液四溅。
喷涌而出。
张博渊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不过紧接着,当看到是谁对自己出手的时候,他眸光轻轻闪烁。
表情慢慢变得淡然。
匕首还在不断渗入......
又多了几寸。
血液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趁着他倒地的刹那,张博渊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轻声说了句。
“白秀云,你我......彻底,两清。”
我也不欠你的了。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好啊。
砰!
倒身在地。
白秀云也随之松开了匕首,表情很是木讷。
她机械般的动作将眼神移动到了自己的手上,血......都是不属于自己的血......
张博渊说他不欠自己了。
是啊,真的不欠了。
可......
她为什么内心深处依旧还是空落落的。
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
她应该高兴才是。
束缚了多年,终于解脱了。
张博渊死了。
这个认知已经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秦茗不知道张博渊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些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吗。
他也不过只是想护住张佩栋。
他不过只是想护住他的孩子。
他能有错吗?
秦茗分不清楚。
或许,正确和错误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界定。
这一切都不过是人类自己本身所宣扬出来的那一套罢了。
“死了么......”
周斯年饶有兴致挑眉,其实这样的局面他倒是没什么太大意外。
张博渊要是死了,京都的局面也会像是蝴蝶效应那般彻底打乱。
这潭水,他宁愿越浑越好。
张佩栋见到这一幕,他没哭,也没笑,像是失去情感一般,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视线看向张博渊。
多年以来坚持的东西,到头来告诉他只是一场阴谋。
只一场蓄谋已久。
有意义吗?
他不知道。
“周斯年,你......”
这个时候。
白秀云一步一步身形踉跄走到周斯年的轮椅旁,血红的手掌按压在轮椅的扶手处,神志不清说道:“......人,人我已经帮你杀了。”
“你之前......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是不是该履行诺言!”
面对白秀云的话,周斯年似乎没什么印象,充耳不闻,勾起唇角。
“诺言......?”
他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最终呵呵一笑。
眼眸中闪烁出一丝丝的嘲弄。
最终,他俯下身,冷冷勾起白秀云的下巴。
“我说过要答应你了吗?”
“我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见状。
白秀云彻底愣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明面告诉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