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姜雪回了外祖家,姜承也不过来姜府,府里的主子只剩下姜王氏与姜烟。
姜烟早早的拜见过姜王氏,趁着她脸色稍霁,找了借口出来。
应当正是热闹的时候,姜府却冷冷清清,姜烟走出院门不久,就听姜王氏屋里传来茶杯的破碎声和丫鬟们来回走动的声音。
她的祖母心中还是卸不下这口气。
姜烟摇摇头微叹一声,举步离开。
“小姐,我们去哪儿?”绿云跟在她身后问道。
姜烟停住脚步,笑着说道:“出去喝茶。”
绿云“哎”了一声,脸上明显带上了欣喜,连脚步都轻快了。
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人只多不少,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穿着一新。
春阳茶馆更是人声鼎沸,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店小二见到姜烟后,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说道:“姜二小姐来了,您里面请。”
姜烟看着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的模样,一时为难,“算了,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店小二满脸赔笑,“您有所不知,今天说书先生说了个新的段子,大家都新鲜着呢。”
姜烟来了兴趣,“什么新段子?让我也听听。”
店小二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个主意道:“您跟我来,前门进不去,咱后门还进不去嘛。”
姜烟从善如流的跟着店小二从后门进了茶馆。店小二将姜烟引到二楼角落的位置,抱歉道:“委屈您了,只剩这么个位置了。”
姜烟摆摆手,“无碍,这里也看得清。”
店小二麻利的上了茶水与瓜果,姜烟示意绿云自便,自己则倚着栏杆望楼下看去。
从外面看时还看不到里面的盛况,从二楼往下看时才真正是摩肩接踵,不仅仅是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连空地上也摆满了椅子,再坐不下的,就蹲着站着,总之密密麻麻都是人。
台上的说书先生,一张清瘦苍老的面容,声音却孔武有力,手持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说道:“却说这董贵妃的死实在蹊跷。”
“嫔妃自戕是连累九族的大罪,董贵妃又岂会不知?”
“董贵妃是谁?”绿云倒了一杯茶放到姜烟面前,问道。
姜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且听下去吧。”
“那董贵妃又为何敢?其实她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阴谋!皇家血脉!传说董贵妃生产那日,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吹灭了蜡烛,产婆抱着皇子,突然皇子睁开了眼,张开了嘴说话。”
说书先生说的抑扬顿挫,引的人们纷纷伸长了耳朵,说书先生却顿住了,端起一旁的盖碗,小口小口的喝起茶来。
“说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就是!”
“刚出生的婴儿哪会说话?”
说书先生放下茶杯,一展折扇,继续说道:“那婴儿张着嘴说,‘冤枉啊冤枉啊’产婆吓的一个激灵,婴儿掉了下来......”
“简直是胡诌。”姜烟喝了口茶水,“不知道说的什么东西。”
姜烟从半段开始听,自然听不懂这其中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是不是胡诌还不好说。”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姜烟抬眼看去,好一个清隽的公子,“齐王殿下,又见面了。”
姜烟站起来福身道。
宗政脸色不善,在她身边坐下,绿云很有眼色的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