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能在人家府里做出这样的事来,以后怕是没脸在京中待着了。”
“来了来了。陆夫人来了。”
陆夫人黑着脸来到门前,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陆府放肆!”
“给我撞开!”陆夫人一声令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立马上前,几下撞开了门。
外面的人互相推搡着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陆夫人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脑门充血,整个人暴怒呵斥道:“修竹!怎么是你?!”
房间内赤身裸体的一对男女,慌张的用棉被遮住自己,陆修竹回了神智,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门口暴怒的母亲,绝望的喊道:“母亲!”
陆夫人眼里盛着怒意,命人关上房门,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
一道刻薄的女声响起,“陆夫人,里面是谁啊?”
就是这道声音!姜烟轻声道:“是她。”
公主闻声看了她一眼,说道:“哦?你听到的是她的声音?”
姜烟点了点头,“是,还有一个老嬷嬷的声音。”
昭容公主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似乎是意料之中,说道:“那就不奇怪了,如果没有你嫡姐突然冒出来,她的女儿将会是盛王妃。”
“京中宴会是结识攀附权贵的好机会,也是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这些后宅手段,瞧的多了,也无趣。”
“不过要说恶心人,还是陆府最厉害。”昭容公主说着,顿了顿,看向姜烟,“你也看到了吧?”
姜烟一时不知公主说的是什么,双眼无辜的看着公主,昭容也不用她真的回答,继续说道:“这池塘填了也就罢了,偏偏填了一半,让人想做些什么都徒劳。”
姜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主说的是,是够恶心人的。”
“走吧,待着这里实在无趣。”昭容公主理了理衣袖,带着姜烟回到内堂,戏台上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既开场,就没有中途结束的道理。
但内堂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看,男眷们有别的乐子,女眷们又去看了别的戏,可怜这一出戏,无人观看。
昭容公主坐在视野最好的地方,姜烟犹豫要不要在旁边坐下,她怕不符合规矩,也担心就此离开会惹怒公主。
“就在边上坐着吧。”昭容公主开口道。
姜烟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这出戏唱的是贞洁烈女的故事,讲的是员外的女儿,看上了一个穷小子,出钱出力让穷小子读书考状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为了供夫君读书,生生将自己熬成了黄脸婆,这也就罢了。
可那婆婆是一个十足的恶婆婆,她在冬天赶她到河边去洗衣裳,洗的她双手皲裂;夏天让她守在自己床前替自己打蚊子扇扇子,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有一个笑脸给她。
但夫君在上京赶考的路上遇到山匪身亡,消息传到老家,婆媳两哭的呼天抢地,那叫一个惨烈。
恶婆婆似乎良心发现,哭着让她改嫁,但她不肯,死活留在婆婆身边照顾她,依旧是夏天扇扇子赶蚊子......
姜烟看着这样的戏看的心口疼,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心中无法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