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郊外山上还有些许雾气未散,朦朦胧胧的拢在山间。
早起的采药人赶着晨露出城上山,此时无人,天地间只有鸟兽发出声响,在山林里回荡。
采药人正采的起劲,恍然抬头却见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上前拨开草丛,定睛一看,“啊!”惊叫声冲散了山林里的鸟兽。
“尸....尸体!”
“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常季正在问话。
“是”
“还有看到什么人吗?”
采药人摇摇头,“没,没有了。”
常季又问了两句,见再不出什么话,就让他先下去,自己则走到姜烟面前禀报。
姜烟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看到常季走过来,站在原处等他,“身份查出来了吗?”
常季观察了一下姜烟的脸色,回道:“仵作们正在验尸,暂不清楚受害者是谁。”姜烟点了点头,“好”
不远处仵作们看着熟悉的尸体面面相觑。
“师父,这具尸体不是早就验过?”年轻的仵作凑近年老的仵作问道。
年纪大的仵作瞪了他一眼,“别废话!让你验就验,小命不要了?”
仵作的结论还是与当初的一样,致死伤是脖子上的泪痕。
姜烟静静地听着,再听到无法辨认尸体是谁时,姜烟问道:“身上可有印记?”
年轻仵作不明所以,回道:“有,尸体后腰有一处鸡蛋大小的胎记。”
姜烟突然低头扶额,声音也悲切起来,“来人通知方家,来接二少爷回家。”
常季猛然抬头看向姜烟,眼里是不可置信,竟一时忘记收回目光,“郡主?”他低声道。
姜烟低着头,下面的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依稀可见睫毛轻颤,她的声音也抑制不住的悲伤,“郡马爷身上也有一处胎记。”
不止常季,连仵作们也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是郡马爷?那...之前看到的都是谁?
但做他们这一行,最知道的就是嘴巴闭紧,是以如今只是互相看看,年纪大的仵作摇摇头,年轻的仵作也不作响,低着头不去看别处。
郡马爷死了,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吹进清平郡,吹到方家人的耳朵里。
方家十几口人,在郡主府看到那具尸体时,都忍不住失声痛哭,特别是方大夫人,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姜烟坐在上首,神情悲伤,她说道:“母亲和祖母认认,可真是阿远?”
方大夫人挣扎着站起来,尸体面目已经被划的看不清,颈部的伤口狰狞着翻开露出,好不恶心。
她先是看了看后腰的胎记,又翻看了一下尸体的脚底,再看到熟悉的疤痕时,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姜烟悲伤之余不忘让人传大夫。
这时候方老太太爱怜的看着方远已毁的面容,说道:“阿远一出生身上就有一个胎记,庙娘娘说这是大富大贵之兆。”
她又看了看他的脚底板,上面是一道浅浅的疤痕,她强忍住泪水说道:“阿远小时候调皮,不愿穿鞋,非要光着脚跑。”
“不小心就踩到了刀片,留下了这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