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看过玄景川给她的几份折子,放下道:“王爷深感北辰内忧外患,只因王爷还是平西王。”
玄景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姜烟接着道:“普通百姓敬畏所有有权之人,但王公子弟敬畏的是皇权实权,王爷手中有实权,实权之下他们敢怒不敢言,想要让他们彻底闭嘴,还需要皇权。”
“至于外患,平西王的名声虽响,但北辰一日无君,便是给他们可趁之机。”
此话正中玄景川的内心,他接手北辰所有的事务这几日,看了堆积的近小半年的折子,各种事情纷乱交杂在一起。
他一时间竟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宫敢蹦跶,是因为没有立诏,底下人生出了心思,试图一搏,而大周西祈更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哈哈哈”玄景川大笑两声,看着姜烟的眼神露出赞赏与惋惜,“你若是男子,本王一定给你封侯拜相。”
“王爷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身处其中,被各方牵扯,一时理不清头绪罢了。”姜烟谦逊道。
尽管姜烟提了建议,玄景川也没有立即放姜烟出宫,而是将她安置在宫内,要她帮他处理一些事宜。
姜烟借口不熟悉,要丹阳郡主进宫共同协理,玄景川欣然应允。
玄景川要登基这件事,不能太急,太急显得仓促让人怀疑其气度与居心,也不能太慢,慢则生变。
于是礼部看来看去,定于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姜烟与丹阳连续忙碌了几日,终于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歇了下来,两人在宫里找了处清闲的地方。
长乐宫的三楼,与底下两层又不同,这一层的地板上铺满珍珠与砗磲珠,四周的墙面上放置了数面巨大的镜子,白色的纱幔垂下,隐隐约约与光互相折射让整个室内流光溢彩。
殿内更是有一个巨大的砗磲壳,几乎可容纳一人。
姜烟赤脚躺在壳里,与丹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说到平西王登基时,丹阳忽然凑近她端详。
“你要做皇后了?”丹阳问道。
姜烟直视着上方摇头,“不做。”
“那你小情郎的皇后,你做不做?”丹阳又问了一句。
姜烟一时答不上来,她与他分别才半个月,可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姜烟回答。
丹阳忽然般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兰若的身份了,也猜到他接近我的目的,可我不忍心拆穿他。”
姜烟看向丹阳,她难得露出神伤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那你是怎么想的?”
丹阳没有说话,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三楼的小楼梯口一道身影闪过,玄景川来的不及时,听她们两说着宫里的八卦,正想入内,又听到丹阳问她做不做皇后。
她语气坚决的说不做,玄景川忽然就不想再听下去,转身便下了楼梯,所以后面更关键的话他并没有听到。
明日就是登基的日子,他原本只是想找她说说话而已,他冷哼一声,走出长乐宫,就见岑姑急匆匆上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玄景川加快脚步前往御书房,霍津等人已经等在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玄景川道。
霍津禀报道:“城外发生了暴乱,吾等已派人镇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