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安乐公主和永宁公主比试的项目被定下来,这两人不比其他,比的只是“琴”“棋”“书”三样。
琴棋书画乃世家女子必学的功课,更遑论公主,比这三样似乎潦草了一些,但闻其缘由,却是情理之中。
那日姜烟与兰瑾分别之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借桑陌之口催促建和帝,并以公主名声为由,将比试项目定了这三样。
本来建和帝也在为难,自己说了要比试,可皇后的品德又该如何去比出来?不管哪一方输了,日后在大周也行走艰难。
桑陌上书建议只比琴棋书三样,只是走一个过场,挑一位公主而已,他相信大周的公主,无论哪一位都是品德高尚,不该让人评头论足。
建和帝当场同意了桑陌的说辞,将比试定在了五日后。
姜烟听到消息时,她正久违的和兰瑾下棋,自从她心里有了决断,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与兰瑾相处着。
只是每次两人分别,她心里都会莫名的难过,在床上睁着眼躺到后半夜才能渐渐睡过去。
“这是你提议的?”姜烟落下一子问道。
“是,走个过场而已。”兰瑾跟着落子,“这三样你都擅长,只是也略让一让她人,赢两局便可。”
姜烟笑了笑道:“琴棋书画,听说安乐公主喜画,也更擅长画,偏这一样不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能明白更好,还省的比这一场,直接将你嫁了我不好?”兰瑾道。
姜烟放眼棋局,她的赢面很大,可她却故意落了一子,直接导致局面扭转,然后丢了剩下的棋子道:“我输了。”
兰瑾瞧了眼局面,拾起她落下的那一子重新放到另一处,“如此,你赢了。”
姜烟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累了,不玩了。”
她敷衍的太明显,而兰瑾忽略了她的敷衍,只想让她记住棋子的位置,“记住了,落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姜烟仍旧敷衍的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兰瑾看不下去她的敷衍,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看这里,记住了吗?”
姜烟循着他的手指又看了一眼,认真道:“真的记住了。”兰瑾这才松开手放过她。
两人下了许久的棋,决意出去走走,姜烟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望了一眼黑白交错的棋局,随后吩咐人恢复原样,才和兰瑾一道出了门。
“这段时日,我很开心。”姜烟边走边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说道。
兰瑾完全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以后这样的日子会更多。”
姜烟不答,只抬眼看着远处说道:“那边树上有个风筝,不知是那个小孩断了风筝线,看着倒像是蝴蝶。”
“取下来一看便知。”兰瑾说了声,随即快步移动到树下,又飞身上树轻巧的取下了风筝。
姜烟看着他手握风筝在树下等她的模样,眼眶莫名酸涩起来,随即又压下心底的情绪,快步走上前看了看道:“我说的没错,还真是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