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南边的依斗门人城,药虫道:“听说这门出自太白酒仙的诗门,只可惜我的兄弟书虫不在,不然他会讲出许许多多的典故来。”
高麻道:“依斗门是从杜甫的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南斗望京华的诗句中演化而成的。”
药虫讪讪道:“噢,原来不是李太白的句子。”
李昊道:“南门外就是瞿塘峡,可远眺美景,不看太遗憾了。”
药虫跳下马来,往城门上的城墙攀去道:“一定要看。”
李昊高麻二人下马,才登上城墙,迎面一阵猛烈的江风吹来,顿时头发缠面衣角乱卷。
李昊道:“风太大了,看一看就赶紧下去吧。”
高麻道:“果然宏大壮观,不虚胜名。”
大大小小的几十条溪水、河水、江水从崇山峻岭中冲出,汇在江中,却被狭窄高大的夔门紧紧逼住。
顿时,夔门前翻起大浪花,前浪未消,后浪已至撞在一起,滚成一个个急转的漩涡,前呼后拥地挤向夔门。
药虫看呆了。
李昊一拉高麻道:“好了,下去吧。”
高麻道:“再看一会。”
药虫道:“久闻奉节、夔门是全蜀咽喉,瞿塘天险,真是名不虚传。”
李昊低头向城门下看去,惊道:“不好,有人偷我们的马。”
高麻喝道:“站住!不准动我们的马!”
偷马人却动得更快,把几匹马的马缰一起抓在手中,纵身跳上一匹马,腿用力一夹,向江边跑。
李昊纵身从城墙上跳下,急追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偷马贼道:“李昊,你逃不了的。”
李昊道:“无肠子,我不怕你。有本事就出来干一场。”
偷马贼骑在马上做鬼脸,非常得意。
背后传来高麻的焦急的声音道:“李昊,别追了,快回来。”
李昊不由得放慢脚步。
偷马贼道:“胆小鬼,回家躲在老婆的怀里吧。”
李昊大怒又追。
转眼两人前后就跑到了江边。
偷马贼并不勒马,骑着马直冲冲进江内,哈哈大笑。
李昊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下江吗?”
李昊深吸一口气潜入江中。
偷马贼一声冷笑,站了起来。
江面上驶来一艘大船,直冲向江中的几匹马。
“砰”的两声,两匹马没有躲开,被活活撞死。
偷马贼叫道:“喂,怎么还不放绳子下来呢?”
“嘿嘿”,船舷上传来两声冷笑。
“放箭”,命令声中,一阵箭雨落下。
偷马贼惨叫中箭,掉入江中,和几匹马的尸体一起漂在江面上,缓缓地向下游飘去。
一个人站在船舷旁,冷冷地道:“找李昊!”
片刻后,弓箭手纷纷道:“没有。”
那人冷冷地道:“放箭!”
众弓箭手搞不明白。
一个弓箭手怯怯地道:“朝哪里放毒箭呢?”
“啪”这个弓箭手挨了一记耳光。
“四面八方都要放!”
等众弓箭手连放完箭后道:“船的四周都射过了。”
“再射一遍!”
那人这才微微点头,转身向船舱里急跑而去。
中间一个最大、最豪华的舱里坐着一个人,背对舱门。
放箭人推门而进,大喜而道:“李昊已经……”
舱中人道:“不敲门就进来,出去!敲一次门再进来!”
放箭人只能转身出去,轻敲三下道:“第一大师,我能进来吗?”
舱中人淡淡地道:“进来吧!”
放箭人进来,仍是按不住心中的喜悦道:“李昊已经死了……”
舱中人叹了口气,指着头上悬着的一把长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用一根细线,吊一把剑在自己头上?”
“不知道。”
“你长一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
“是用来思考的,可我刚才实在想不出。”
“不,你长着脑袋是被人砍的。”
“我的确已尽了力……”
“失败的人总是这么说的。”
放箭人不再说话,头却是歪着,显然是心里不服。
舱中人道:“我在头上放一把剑,是让我明白。是要我自己明白,我时时刻刻处在死亡中。”
放箭人心道:“我也不是杀手,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所以,我容不得有任何的失误。包括你在内。”
放箭人奇道:“失误?”
“你犯了一个大错。”
“大错?”
“你看见李昊的尸体了吗?”
“没有。”
“你凭什么说李昊死了呢?”
“我已让弓箭手朝船旁的每一处水里放了箭,而且一连放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