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门之隔的孟摇光已经完全忘了影子般存在着的阎先生。
她也在发愁,发愁于自己好像有点难出戏了。
与先前更注重于展现个人性格的苏妩,以及完全就是为了煽情而存在的雪川不同,谷雨这个角色,更像是真实生活的一个角落。
她没有特别的性格,没有与众不同的梦想,没有波澜起伏的遭遇,她不算成熟不算聪明,只是一个活在底层的,最普通的,称不上幸福也称不上不幸的孩子。
世上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孩子。
孟摇光知道。
她的成长过程甚至比自己要更好,却不知为何,还是给了她难以呼吸的感觉。
孟摇光推开卧室里的窗,低头往外张望了一眼。
雨没有变得更大,但很有要一直下下去的趋势。
城市的灯光被雨幕染得朦胧悠长,而当一阵风吹来的时候,孟摇光终于感觉到了小腿里的疼痛。
当疼痛降临的时候,她有些滑稽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怔忪了两秒后她才意识到这种情绪来自于哪里——受伤的小腿,如果连感知天气的效果都消失了,那她岂不是白受伤了?
想到了这个理由后她噗嗤笑了出来,然后一跳一跳地去烧水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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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烟苔巷送一些膏药去。”在下车之前,陆凛尧对着电话里这样吩咐道。
在得到回应后他又说了声等等,他看了眼窗外的雨,又说:“找个理疗师一起过去,就说她腿上有旧伤,帮她好好处理一下,然后早点离开,别打扰她休息。”
“诶唷知道了!”那边是王茂受不了的声音,“你简直了,忙成这样还要管人家睡觉早不早呢?你自己能不能好好歇一天啊?”
陆凛尧无动于衷,最后还补了一句:“理疗师要女性。”
“……”
不等王茂再说话,他直接挂了电话。
前面的小山回头看了一眼,领会意思后他拎伞下车,撑开伞的同时为他打开了车门。
外边是在雨中愈发显得奢华低调如一颗淡金宝石的九池。
早就等在门前的岑曼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先生来了?”
手工皮鞋踩过门口被淋湿的地毯,黑伞下男人依旧戴着面具,只露出小半张脸。
他淡淡扫了岑曼一眼,一语不发地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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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一墙之隔的地下,有人刚刚疲惫的入睡,有人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香薰蜡烛正袅袅地燃着烟,摇晃的烛光照亮满室乱丢的衣服和奢华又温馨的摆件。
布置得如同豪门主卧的偌大房间里,少年从床上无声坐起,任由烛光照亮他光裸背脊上一道道斑驳鲜明的抓痕。
坐了片刻后,他侧头看向身边沉睡的女人,目光冰凉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