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没有看出来,自己这个大儿子,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长成这般有心机有谋划的样子了。温洋的淡定,让她觉得恐惧。
“不对!你不要胡说,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疼呢?你忘了吗?你小时候我也是整日把你抱在怀里哄睡的啊?
你果然是个白眼狼,只记得我宠爱你弟弟,竟然全然不记得我对你的疼爱。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我知道你怨我偏心,但是你弟弟他年幼。当时那你父亲又纳了许多妾室,我分身乏术,或许是冷落了你。但我到底是你娘,又怎么会不疼你呢!”
秦月的话让温洋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试图回忆起秦月口中所说的那些时光,可是脑海里却只有秦月对他的打骂和嘲讽。
若说有没有什么温暖的事情,那还是有的。他记起了一张热烈张扬的脸,总是很温柔的教他经商之道。
她教他看账本,教他识文断字。还给他做好吃的糕点,带着他放风筝。但母亲知道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母亲会告诉自己,那女子是狐狸精,抢走了父亲的爱。甚至还想抢走整个温家,那女子生的孩子也是来和他们兄弟争抢的。
年幼的他不明白,只能相信自己的母亲,尽管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好。可是血缘关系,总是割不断的不是吗?
后来三弟逐渐长大,但总是病弱,他也被母亲训斥,再也没有和那女子接触过。再后来,他渐渐长大,而那女子也终于在三弟六岁时离开人世。
那时他已经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公子,当然也得益于那女子的指点。不过他只顾着往前走,只顾着打理温家,得到父亲和母亲的肯定,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幼年的话在他心中生了根,他一直视三弟为死敌。认为三弟就是像母亲说得那样,是来和他争抢的。
而且三弟比他还要优秀许多,年纪轻轻便能轻松处理很多事情。他越来越害怕,只好拼命压制三弟。
现在回头看来,自己做的那一切,好像都是个笑话。温家能到今日的地步,多半是来自那女子的功劳。
可是他们温家的人,却没有一个感恩的。甚至连他这个曾经受了她恩惠的人,都还为了自己的私利去迫害她的孩子。
“疼我?你既然真心疼我,如今父亲病重。不如你直接去跟父亲说,让我来承继温家所有的产业。如何?”
温洋心中还有最后一丝丝寄托,若是秦氏真的肯去跟父亲说让他继承温家,或许他还能相信秦月。
听到温洋这话,秦月变了脸色。“你父亲还好好的,为何要现在让你继承温家。再说了,温家又不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二弟三弟四弟,我如何说得动你父亲!”
呵!果然是这样,温洋苦笑一下,心里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是吗?你如何说得动父亲,再多给他举荐几个方士不就行了吗?”
提到这个,秦月双目瞪大,似乎没有料到温洋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