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知道的挺多。”简药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抱着孩子的女人一眼,女人此刻眼眶泛着黑色的雾气,周身阴气极重,弄的整个电梯里都是血腥味。
“子母煞。”简药缓缓开口,在吐出这三个字后,果不其然看见了女人瞬变的脸色。
怀里的婴儿也停止了哭,那双血色的眼珠子盯着简药,嘴角开始往上咧,一个本该纯真懵懂的婴儿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有多诡异。
“嘻嘻嘻,看来你知道我们。”看似是女人抱着孩子,其实子母煞的主煞是婴儿。
子母煞,是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婴儿在阴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死的母子,因为子煞即将出生却胎死腹中,母煞只能生出一个死胎,以至于怨气极重。
孩子的童音带着满满的恶意,它伸出白嫩嫩的手,直接扎进母煞的胸口,鲜血流出,婴儿笑嘻嘻的用舌头去吸,但目光却是看向简药。
“你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息,我不杀你,但你也别太过分。”子母煞,修炼的就是煞气,面前这个女人煞气极重,它有一种直觉,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
“你很值钱。”简药很心动这个女人说的负一楼的一些事情,但询问系统后,这个子母煞的积分却不少。
“打我的主意,你是一个大胆的人,但这里是西浦私立医院的负一楼。”婴儿察觉出来简药看商品的目光,眼里的血色渐渐加深。
“你说得对。”简药点点头,逼近女人,出手迅速,她差一点就要本末倒置了,完成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是偿还系统的积分,既然这样,面前有现成的积分,为什么要放走。
她已经到了负一楼 ,不可能因为对方说的事情退步,这个西浦私立医院,要探完,探的地方越多,系统给的积分也就越多,负责,就老老实实活一个晚上,也太简单了。
“愚蠢的人!”
鬼婴大叫一声,直接爬到女人的头顶上,睁着血色的眼睛,死死看着简药。
狭窄的电梯里,血煞气浓郁至极,简药一把手术刀一把短刀,分别拦住了要刺过来了鬼婴的手和女人的爪子。
子母煞同体,分开同样也不弱,加上电梯实在太小了,小到简药眼底的愉悦几乎掩都掩盖不住。
地方小,这两个人就躲不起来,她想要抓这两个东西也就简单的很。
费了不少力气,简药手上还被鬼婴抓出了伤口,一道血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电梯里子母煞已经不见,留下的只有一摊黑红色的液体。
门缓缓被打开,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简药面前,走廊两边各有一扇紧闭的房门,简药走到最近的一扇门,木门上是密密麻麻的血手掌印,手掌印很凌乱,有大有小,似乎不是一个人留下的。
缓缓伸出手,将门打开,一股凉风袭来,简药眯着眼睛,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入目的是几十个白色的床铺,上面盖着一条白色的布,每一个床位似乎都躺着一具躯体。
一眼看过去,简药眉头紧皱,房间里很安静,女医生和女护士以及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男病人都不在这个房间。
站在门口的简药转头去看对面紧闭着门的地方,如果这里没有医生女护士,男病人,难不成在对面的房间里?
这么想着,简药就想要转头,但扭过头去看后面紧闭的门时,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把她拽到了房间里。
门“砰”的一声直接被关上,简药立刻回头,面前却是空空如也。
手腕上还有一圈湿答答的印记,简药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熟悉的福尔马林浸入鼻尖。
望着前面摆放的十几张白色床铺,简药不用猜,也知道下面是什么,刚才那个把她抓进屋子里的,是不是也躲藏在白布下面?
简药眯着眼睛,走到最近的一张床位前,伸出手,直接将白布掀开,入目的就是一张被烧的看不清五官的脸,肉似乎都被烧的萎缩了起来,黑红的脸有些可怖,简药将白布重新盖上。
走到下一个床位前,一把掀开,这一次,死者头部受了重创,看着是失血过多或者是伤到了致命处才死的。
简药一次次掀开白布,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里十几个床铺,好像每一具躯体死因的不一样,全都是年轻人。
走到最后一具躯体面前,简药一次犹豫也没有的再一次掀开白布。
这一次床铺上是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男人紧闭着眼睛,脸部却是没有一点伤口,简药正要将白布放回去,却是在对方惨白的脖子上看见了一处青紫的痕迹。
勒死的也不像,那一处青紫的痕迹并不大,还没有指甲盖大,简药眯着眼睛,直接伸出,将短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为了防止对方忽然动手,简药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了对方的脑袋。
床上的男人并没有睁开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宛如死尸,简药却是丝毫没有放松,直接开口道:“不出声的话,我就扎下去了。”
床上的男人并没有动静,似乎铁了心想要装死,简药手触碰到对方皮肤时并没有温度。
见男人依旧装死,简药表情不变,手里的短刀直接在对方脸上划了一刀,让简药诧异的是,对方的脸上并没有流出鲜血,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
面前这具尸体仿佛真的就是一具死尸,简药眉心微蹙,脸色却是依旧。
“你脖子上的针痕忘记遮了。”简药说着,用短刀刀尖碰了碰那处地方,这也是她认定这个人还活着的原因,她记得,下来的,可是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呢。
简药的话刚刚落下,床上的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睛:“你不是这里的护士?”
虽然穿着护士服,但男人却是没有在这个护士身上闻到那股护士经常有的消毒水味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简药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却是继续询问:“那个女护士被你打死了吗?”
她没有在电梯里看见了血迹,这实在太可疑了,可现在,男人躺在这里,女护士她刚刚一一翻过去,却是没有发现。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这里的护士。”男人眼里迸发出杀意,但是却不敢乱动,毕竟别人的刀可还架在她的脖子上呢。
“你的处境,可由不得你的这副态度。”简药加重了力道,短刀直接在男人的脖子上弄出了一道痕迹。
“我很是好奇,你既然是个活人,为什么不会流血。”简药是真的好奇,而且这个男人身上的体温很低,刚刚触碰就像是碰到一具尸体一样,更别提还有男人的那张跟死尸差不了多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