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人数优势也渐渐没了,那个高跟鞋女人和男医生的魂体都被这个疯女人给收走了,她的魂体已经和尸身融为一体,对方不可能会把她也收走,除非将她的魂体从尸身剥离出来。
但,又怎么可能呢,她的尸身就是她的魂体,她的魂体就是她的尸身,已经剥离不出来了。
“自断一臂?”简药缓缓开口,目光对上女医生那湿答答垂在脸颊两边的黑发。
女医生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见简药的目光,很是淡定。
“看起来好像你有点吃亏。”她胳膊上之前还有些酥麻的疼,但现在已经毫无感觉,除了手臂上被高跟鞋女人借机扎的刀口,那只手臂并没有异常,而且血也止住了。
吃亏?
女医生想笑,但没办法,现在形势逼人,她自知不是这个疯女人的对手,对方一只手臂她们三个人都没能在电梯那么狭隘的地方把人给压制住。
现在三个人就剩下她一个人,还能把这个疯女人给制住不成?
“吃不吃亏,只有我自己知道。”女医生淡淡道,她做好了对方会拒绝,所以也准备好了鱼死网破。
果不其然,这个疯女人并没有点头答应,可也没有摇头,而是凝视着对面的女医生。
气氛有些沉静,简药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弥漫出来的浓郁尸气,手紧紧抓着短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于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深邃幽暗的眸子和对面的女医生四目相对。
简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女医生也不会一直和她僵持着,索性往旁边迅速拉开身位。
女医生这一动,简药也抓着短刀往前逼近,对方想要往池子里掉,往后一看,一具具发白发胀的尸身附在面上,密密麻麻的让人恶心。
女医生脸色难看,明白这池子里的东西不想她下去躲着,毕竟这池子够大,这个疯女人不是自己跳下来摸索,根本没有机会在池子里抓到她,只要这个疯女人下了池子,她想要弄死这个疯女人易如反掌。
可这池子里的“东西”居然敢阻挠她,想到这里,她更是愤怒,毕竟是她亲手打造的这个地方,也是亲手将这些人养成了现在这般,现在居然帮着外人对付她,可恨,可恶!
没办法跳水里,女医生沿着池子边缘躲避,池子占据整个房间四分之一的面积,可想而知有多大,只要沿着边缘泡,对方想要控制住她,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抓住她的。
等到了天亮,就该是这个疯女人躲躲藏藏的时候了。
简药自然看明白了女医生的想法,她也不急着去追人,从后背背包里抓出仅剩的符纸,沿着先是在要出去的门边撒了好几十张,跟着沿着池子边缘往下扔。
看着简药这个一行为的女医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脸色扭曲,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眼眶里蔓延出了红血丝。
对方堵住了她的退路,想要抓住她只是时间问题,或许用不了十几分钟,她就会……
想到那个场景,女医生也明白自己只是垂死挣扎,心里有多少不甘也无济于事,她也没有在躲,直接站在原地,任由简药渐渐逼近。
女医生的眼角充血,那怨毒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恨意,空气中的尸气好像带了某些特别的负面能量,像是诅咒。
简药走近女医生,手里的符纸一张张落在地上,完好的手臂紧握着着短刀,女医生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已经认清了现实。
冰凉的刀尖扎进对方的胸口,鲜血并没有流出来,就像扎进豆腐里一样,除了刀面隐隐发黑,并没有别的异常。
无形的咒诅和负面情绪仿佛要从空气渗入她的皮肤,被针扎一般的疼痛从另一只胳膊处的伤口里传出来。
简药眉头紧皱,望着自己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流出了红色的鲜血,眉头一挑,看向对面的女医生。
“临死挣扎,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简药说着,用指腹在自己伤口崩血的地方摸了一点血迹,跟着望向女医生:
“当然,你也要承担自己挣扎的结果。”指腹上浓烈的煞气冲的女医生脸色惨白,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简药,心里瞬间明白,自己刚才的动作对对方来说不过的挠痒痒。
眼中带着无尽的绝望,在那煞气触碰自己身躯后,终于熬不住的惨叫了一声: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女医生倒在地上,脸上被简药以血画了一个特殊的符文,脸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腐烂,同样的,那符文隐含的煞气,似乎在侵蚀她的魂体。
痛……仿佛撕裂魂体一般的疼痛让女医生倒在地上左右打滚,她捂着自己腐烂的脸哀嚎惨叫,可身躯上的疼痛并没有减弱。
她以为这个疯女人会直接弄死她,可现在,她居然从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竟然看到愉悦的情绪,就发现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害怕,惊恐,绝望,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女医生趴在地上,只想往旁边爬远一些,远离这个疯女人。
惊恐的瞳孔里,倒映出对方那张面无表情清冷的脸,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一片血红浸染了她的世界,魂体被撕裂成不知道多少份,只知道自己全身剧痛无比。
简药将人一块块拼合好,唇角抿了,从背包摸出一把打火机,点燃之后,就扔再来女医生刚刚被拼合好的身躯上。
池子里的躯体都惊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好半响之后,又迅速沉入池子里。
简药弄好这一切,又下了负一楼,她并没有忘记负一楼还有三个人,那两个人好解决,可小女孩……
回到负一楼,整个走廊的血腥味就刺鼻的厉害,或许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以至于每一个房间凌乱不已。
那两个被她弄伤的医生搀扶着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旁边还蹲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并没有跟着躲起来,而是就站在这两个人的对面,好奇不已:“叔叔,你们这样,脖子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