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他意识到是白衣女子钻进自己怀里来时,大喜过望。
不过,他随即疑窦顿生,白衣女人连手都不愿意拉,怎么突然就投怀送抱了呢?
这跨度未免太大了吧?
正思绪乱飞的时候,却听白衣女子喊:“耗子……耗子……”
女人一边喊一边伸出胳膊搂住张士勋的脖子。
张士勋这才恍然,原来这女人不是因为春情勃发,而是因为害怕老鼠!
哈哈!可爱的小老鼠们,你们简直是灰色的小精灵,就冲这个,老子发誓这辈子绝不养猫,见猫往死里打!
按照本性,张士勋应该出言安慰白衣女子的,但他太享受白衣女子这种热情似火的交流方式了,以至于把所有该说的话都一股脑咽进肚子里。
一切都在不言中,这才是异性之间相处的最高境界。
当白衣女子终于从惊惧中恢复过来,这才发觉自己钻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而且,自己还紧紧抱住人家的脖子,不由得又羞又怒,眼前一黑昏过去。
张士勋正享受着呢,突然感到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松开了,女人顺着自己前胸往下滑。
他不由得全身一震,不得了了,这节奏,分明是想要老子的命啊。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龌龊。
女人这是吓昏过去了。
张士勋吓一跳,赶紧蹲下身把她抱起来,轻轻摇着她道:“喂!你怎么了,醒醒!”
他脑子急转,回忆着所掌握的急救步骤:
一、先拍拍她的脸,试探有没有意识。
二、伸出食指和中指,摸她脖子上的动脉有没有搏动。
三、如果没有心跳和呼吸,就需要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这是终极大法。
他很想把前两步省略掉,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但白衣女子没给他这个机会,“嘤咛”一声醒过来。
看来她只是急怒攻心,一时气血不继而导致的晕厥,生命无碍。
白衣女子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轻挥玉手,赏张士勋一耳光。
她折腾大半夜,连惊带吓,早已精疲力尽,再加上刚从昏迷中醒来,手上根本没有半点力气,这一耳光煽到他脸上,和抚摸的效果差不了多少。
“你刚才晕过去了,我只是搀扶你,没别的意思。”张士勋赶忙解释。
这时代的女人深受封建礼教的毒害,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两人又是搂又是抱的,虽说都不是有意而为之,但总归是有悖于礼教,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她想不开,寻死觅活的,那就麻大烦了。
“我不让你搀扶,你……放开我。”白衣女子哽咽道。
“好吧,我松手,你站稳当。”张士勋把女人扶起来,赶紧松手。
女人站在那里,捂着脸放声大哭。
张士勋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想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话来:“别哭了,回头我给你买糖吃。”
这句话一出口,张士勋就感到懊悔。
这是哄孩子的话啊。
简直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