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笑着点点头,“二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但是,他们只顾快活,却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后,两人的好事被国王发现了,国王暴跳如雷,咆哮着命士兵把王后幽禁起来,又派一队骑兵去抓表弟……”
“后来呢?”
“幸亏我表弟事先得到了风声,跳上马就跑,真个是‘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王栋吐出一块鸡骨头,“呸!张士勋你个混蛋,能不能说得再恶心一些?”
“你慢些吃,别噎着。”张士勋坏笑着道。
“回头再和你算账。”王栋吃完手中的鸡肉,便把眼光投向张士勋面前那盘羊肉上。
张士勋很识趣地把盘子推到他面前。
“你别停下来,快接着说啊。”高衙内催促。
“……表弟慌不择路,闷头催着马往前跑,没注意前边是悬崖,结果连人带马栽了下去……”
“啊!这就死了?”高衙内失声问。
张士勋朝王栋努努嘴,笑嘻嘻地看高衙内。
高衙内尴尬地笑笑。
“幸好悬崖下边是个水塘,表弟侥幸没摔死,藏身在芦苇丛中躲过一劫,等追捕的士兵走后,他一路风餐露宿,昼伏夜行,终于回到我们家族所在的地方,一头栽倒在地,此后得了一场大病,神志受到重创,时而清晰时而疯癫,连外貌也变成了目前这般模样。”张士勋说到这里,连声叹息。
众人怜悯地看向王栋,见他大口小口吃得不亦乐乎,便一齐摇头。
“出了这种事情,欧罗巴就待不下去了,家祖为表弟的性命着想,安排我护送他回大宋……唉!这一路的艰辛,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只手镯呢?”高衙内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王后对表弟一往情深,热恋第二天就把最心爱的手镯送给了他,表弟十分珍惜,把手镯贴身藏着,睡觉都不离身。”
说到这里,张士勋长吁短叹,“表弟和王后已经是天各一方,此生再难重续前缘,我怕他因为思念王后而殉情,就苦口婆心劝他把手镯卖掉,费了无数口舌,才使他下定决心,把这段缠.绵的爱情抛到脑后。”
“该说得我都说了……高衙内,要不是我们兄弟俩现在穷途末路,这只手镯无论如何不会拿出来卖的。你凭良心说,这只镯子值不值一处三进的院落加上一万贯钱?”
“值!当然值!”高衙内脱口而出,话刚说完,就一巴掌扇自己脸上。
真他娘蠢蛋,人家给自己挖个坑,想都不想便跳下去了。
张士勋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衙内,你可别觉得自己亏了,这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买了它,一转手就能卖出天价,你赚大发了。”
“不瞒你说,我爹要给人送礼,一直找不到合意的。”说起给人送礼,高衙内眼睛又盯向镯子。
张士勋心中窃喜,表面上却装作淡定的样子问:“你爹也是东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家里似乎不缺珍宝吧。”
“珍宝当然有,却没有合适的。”高衙内的眼睛仍然盯着手镯。
看到他贪婪的表情,张士勋又晃晃镯子,问他:“一处三进的院落,外加一万贯钱,不二价,衙内要不要?”
高衙一拍大.腿,“贼厮鸟!算你这厮狠,镯子我要了!不就是一座宅院么,值得甚么。”
“再加上一万贯钱,衙内记性真差。”张士勋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