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却不咸不淡地说:“做武官有什么好?大宋重文轻武,武官不受待见,狄青都做到枢密使了,还不是处处受文官猜忌,最后落得抑郁而终的下场。”
“狄青只会打仗,不会做官。”
“我也不会做官。”
高衙内吭哧半天,憋出一句:“我教你。”
“你教我做官?”张士勋差点笑出声来。
“别笑,我已经做好几年官了。”
张士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这货,怎么看都不像当官的样子,“就你这惫赖模样,整个一纨绔,不像当官的啊。”
高衙内挺挺肚子,“你太小看人了,我若是身在军中,身穿盔甲,腰挎长剑,往队伍前边一站,绝对是官威十足、威风八面,不信的话,改天我带你去天武军看看。”
“天武军?”
“天武军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四军,天子亲军。”
“哦!那又怎样?”
“我在天武军挂职,右厢第一军都虞候,嘿嘿!没想到吧?”
“都……玉猴?这官职太奇怪了,怎么还和猴子扯上关系?难道天武军中养了好多猴子不成?”张士勋故意和他瞎扯。
“哥哥,是都虞候,侯爷的候,不是猴子的猴。”高衙内赶忙解释。
“噢!不知这个都……都虞候是多大的官,管多少人?”
“两千五百人。”
“我不相信。”张士勋摇头道:“你看上去松松垮垮,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倒像一只又肥又胖的大马猴。”
“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手下足足有一两千人呢。”
“你别逗了,就凭你能管一两千人?我不信,能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张士勋围着他转一圈,这种人能当军官,简直是大宋的悲哀。
“不骗你,我真的是天武军右厢第一军都虞候,手下有两千五百人,若是撒谎,生下孩儿没屁.眼。”高衙内开始赌咒了。
“既然是军官,能证明给我看吗?”
“哈哈!真是巧了,我今天恰好带着腰牌呢。”高衙内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递过来。
张士勋接过来,只见牌子上写着天武军右厢。另一面写着第一军都虞侯,牌子正中写着这厮的名字:高承宗。
“哦!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禁军的军官……啧啧!有个当大官的爹就是不一样哈。”张士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又问:“你这个都虞候,在这个第一军中是老大吗?”
“老大?”高衙内眨巴一下眼睛,没听懂。
“就是最大的那个官的意思。”
“差不多吧,按照大宋军制,应该还有一个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但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都空缺,我这个都虞候就是最大的那个官。”
“哦!”张士勋沉吟起来,貌似心动的样子。
高衙内察言观色,马上道:“哥哥不如跟我去天武军一趟,到那里看看就知道是不是骗你,如何?”
张士勋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装作有些勉强地说道:“好吧,既然你盛情相约,我也不好再拒绝你,改天跟你去天武军看看。”
“别改天了!咱们这就去天武军。”高衙内拉着张士勋就要走。
张士勋摆摆手,道:“别这么急啊,我要去做家务。”
“大男人家做什么家务事,以后你是有钱人了,找几个丫鬟仆役,家务事交给他们做。”
“我现在还不是有钱人。”张士勋不想和他啰嗦,推着他往外撵。
“哥哥别急着赶我走啊。”
“今天说的话够多了,没说完的话留到明天再说吧。”张士勋连拉带拽,把高衙内推到门外,“咣当”一声关上大门。
“喂!哥哥,你且听小弟说……”高衙内扒着门缝在外面喊。
张士勋权当没听见,转身回到后院王栋的楼上。
王栋还在书房摆弄他的笔记本,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问道:“把高衙内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