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祖上便是东京人啊。”
“是的,我的家世虽不算显赫,也没有人做官,但家境还算殷实。”
“那……什么时候离开东京的?”
“说起来就话长了,耶律德光攻陷汴京,家祖不愿在异族统治下苟延,便毅然带着全家南下,最后落脚到番禺,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其间,家祖偶然救了一个波斯商人,那波斯商人十分感激,每当他从海外来到番禺,便会带上礼物去看望家祖,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张士勋喝一口茶,继续说道:“家祖听到大海的另一头还有更加广阔的疆域,便动了心思,决定跟着那波斯商人到海外去看一看,捎带着弄些货物到海外贩卖,把这个想法与波斯商人一说,那波斯商人十分高兴,于是,家祖便去了海外……”
“后来呢?”高衙内虽然最关心天空之星,但既然张士勋说到他的家世上来了,他也非常感兴趣。
“……一别经年,家祖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多奇珍异宝,家境顿时富裕起来。家祖尝到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专心做起这跨海贸易来,生意越做越大,家族也越来越兴旺,但是,家族的兴旺也引起了当地权贵的嫉妒,便捏造一个罪名把家祖抓到大牢,家里人为了救他,四处奔走倾尽家财,总算把家祖从牢里救出来。”
“可恨!”高衙内咬牙切齿得道。
张士勋笑笑,道:“这就应了一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就是就是,我爹也经常说这句话。”高衙内附和。
张士勋微微点一下头,高俅身为禁军第一人,盘踞殿前都指挥使多年,营私舞弊,败坏军政,但他做人非常圆滑,从不得罪人,所以,史书上也没有留下大恶名,仅仅在宋人野史笔记中有所提及,不得不说,这和他行事低调有关。
与着名的“六贼”相比,高俅只不过是赵佶以好恶提拔上来的一个亲信而已,没有大的才学,也没有大的恶行,不遭人忌恨,所以最后能够善终,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高衙内道:“我家到了我这一辈,做官的不少,但都是中低级的小官。我是恩荫做得官,做到都虞候就止步不前了,我很想再往上升一升,但我爹就是压着不让我升,说树大招风。”
“你爹是聪明人。”张士勋赞一句。
“不说这个了,哥哥你接着往下说。”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张士勋问。
“你刚才说到倾尽家财把你祖父救出来了。”
张士勋点点头,接着道:“家祖出狱,眼见番禺再待不下去了,便咬咬牙,带着全家飘洋过海,去了西方世界,哪知这一去,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中土,直到他去世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故土,留下遗训,要后代一定要回东京故土。”
张士勋顿了顿,继续编故事:“家祖故去后,曾祖带着家人历经磨难,渐渐在雅典落了脚,家族又渐渐恢复一点元气,其中的艰辛,不可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