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住在一条巷子,真是太巧了。”
张士勋有心请她家里去,却又张不开口,毕竟不是太熟,万一人家拒绝了,那就尴尬了。
丁都赛俏脸通红,站在那里扭捏了半晌,道:“那日我看到你了。”
“哪日?”
“莲花棚。”丁都赛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
“那日我是专程找你去的。”张士勋脱口而出。
丁都赛听了,脸更红了。
张士勋问:“那天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丁都赛抬头瞟他一眼,低声道:“你们被开封府押走后,衙役找到后台,把爹爹也带去了开封府,要不是益王殿下出面,说不定也要坐牢。”
“实在对不起。”张士勋带着歉意道,心想:丁家看来还是有根基的,不然的话,那个益王凭什么出面?
哎呀!不好!这个益王难道看上丁都赛了?
正胡思乱想,对面丁都赛抬起头,说道:“我曾托人去牢里探视,得知你已经被放出来了。”
“嗯!我只在那里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被放出来。”张士勋听到她曾托人去牢里探视,顿时心花怒放。
如果她对自己没意思,岂会如此关心?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丁都赛点点头,“我得走了,去看李姐姐。”
“我送你。”
“不用。”
“还是让我送送吧,顺便认一认你姐姐的家门。”张士勋可不愿意放过接近她的机会。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张士勋问:“你姐姐家还没到?”
“马上到了,看见前边那株垂杨柳了么?”
“看到了。”张士勋看着不远处的那棵垂杨柳,道:“你姐姐很奇怪哦,一般人家都不在门前种树,讲究的是‘门前明净无遮蔽,宅后偏宜绿树浓’。你看看沿街的人家,谁家在门口种树了?”
“哼!姐姐可是不信邪之人,做什么事情都是特立独行。”丁都赛嘴一撅。
“好吧,特立独行没有错,值得称道,但是,种树也要有个图个吉利不是?”张士勋看着她樱红的小嘴,有一种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种树也有讲究?”丁都赛可不知道张士勋心里的腌臜念头。
“当然有了。”张士勋把视线从她的红唇转向那棵柳树,竭力不让自己胡乱想。
“说说看。”
“比方说,松树或柏树一般都是种在坟地里。”
“呸!别说这个,不吉利。”
“好吧,那就不说松柏,咱们就说柳树吧,它一般都依水而生,所以柳树藏阴,不适合在门前种。”
“门前种柳树,又当如何?”丁都赛放慢脚步问。
“若是门前种柳树,久而久之,阴盛阳衰,家运每况愈下。”
“官人说的可是真的,没逗我?”
“你看我像逗你吗?”张士勋一本正经地道。
“我告诉姐姐去。”丁都赛加快脚步,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