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宰又如何?文官又如何?”高衙内梗着脖子,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这还用我说?在咱们大宋,文臣比武臣高贵。”张士勋坐到凳子上跷起二郎腿,“就拿我解试这件事来说,你爹本来已经把路子铺好,结果呢,王黼歪歪嘴,兵部就得乖乖俯首帖耳,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高衙内瞪着眼问。
“这说明,人家和你爹掰手腕,你爹掰不过人家,就这么简单。”张士勋挤兑他,末了又加一句狠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高衙内脸涨得通红,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是……这是我爹不愿意和他掰,人不和狗斗。”
张士勋黑着脸道:“好吧,你们是人,人不和狗斗,这个我很赞赏,但是我要问一问,我的天空之星就换来个末等?”
“这……”高衙内登时没脾气了,颓然道:“这不是还没有完么,两个月后还有省试,到那时才见分晓。”
“好啦!好啦!我并不是埋怨你和高太尉,我只是很善意地提醒一下,别忘了承诺。”张士勋表面上不在乎,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
看来,不能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以后该把注意力往其他地方挪一挪了。
高衙内道:“哥哥,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我爹爹既然说了,肯定能让你中武举,不然的话,他老人家白在东京城混几十年了。”
“衙内,不用犯愁,不管这件事情办得好坏,你都是我的兄弟。”张士勋反过来宽慰他。
这话让高衙内大为感动,喉头蠕动一下,有些动情地说道:“哥哥,冲你这句话,我高承宗这辈子都认你为兄长。”
“好啦!这事情暂且说到这里吧,以后日子长着呢……对了!今日中秋,你有何打算,不在家陪家人过节?”
“我爹爹进宫陪官家赏月去了,家里留下我娘和一群女人,我不耐烦陪她们。”
“你爹不在家,你该陪陪她们。”
“傻了吧唧地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忒没滋味。”
“那你打算今晚做什么?”
“我来找哥哥你,咱们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不去!”张士勋断然拒绝。
高衙内很失望,问:“莫非哥哥不愿和兄弟一起?”
“不是。”
高衙内眨巴一下眼睛,又问:“莫非哥哥有暗疾,不能那个?”
张士勋笑起来,道:“我也没有暗疾,只是不想寻花问柳,那种事容易消磨人的意志,让人变坏……不要胡乱猜测了,你若是没事干,咱们可以一起逛逛街,比如御街,我听说今晚那里会很热闹。”
高衙内挠挠头,“不对啊,你要是不爱寻花问柳,怎么会三番五次往李娘子那里跑?”
“呸!我去李娘子那里,是教她们唱曲弹琴的,怎么能和寻花问柳扯上关系?”张士勋站起身,不无嘲讽地说道:“你就是一头蠢驴,即便再漂亮的鲜花,在你眼里都是草料。”
“又是鲜花又是草料的,你不用拐着弯说话,我听不懂。”高衙内毫不在乎:“女人都是那么回事,吹熄了灯都是一个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