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走到前边把门打开,竟然是李师师、丁都赛和孙三四。
都是男子装束,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们三个人竟然联袂而来,大大出乎张士勋的意料。
“是不是很吃惊?”丁都赛调皮地眨眨眼。
“吃惊没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张士勋一边往里面让,一边问:“昨晚不是还在一起赏月吗?今日一大早就来找我,这是有事情了。”
李师师微笑着点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姐妹今日登门,确实是有事相求。”
“哦!只要我能帮忙,肯定会尽力的。”张士勋把她们让进客厅坐下,又去沏一壶茶端过来。
“让我来吧。”丁都赛从他手里接过茶壶。
张士勋在主位上坐定,问李师师道:“不知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我洗耳恭听。”
他以为李师师她们找自己,无外乎音律方面的事情。
“是这样,孙妹妹遇到一个大麻烦……”
张士勋诧异地看向孙三四。
李师师斟字酌句,把孙三四的遭遇一五一十述说一遍,然后道:“对于这种事情,我们女儿家束手无策,赛赛说你也许有办法,于是我们就来了。希望你帮我们出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又是王黼这厮。”张士勋握紧拳头,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王黼,但王黼的影子就像一只挥之不去的苍蝇,惹人心烦。
孙三四愁容满面地说道:“王黼这人很奸猾,手段也很下作,我报官也没有用,没人敢管呀。”
她今日的表现和昨晚的泼辣形象大相径庭,低眉顺目地坐在那里,一副小女人模样。
丁都赛道:“张官人,你不是和高衙内相熟么?他手下有一大帮闲散军汉……”
“找这些军汉帮忙,确实是一种选择。”没等丁都赛说完,张士勋已经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试试看,一会儿就去找高衙内问问。”
给王黻抹眼药,也是张士勋乐意干的事。
孙三四一听,赶忙站起来,蹲身行礼道:“多谢张郎君,若是能躲过这一劫,小女子定当……定当……”
“孙娘子就不要客气了,既然是丁娘子和李娘子的姊妹,我理当出手相助。”张士勋没让她说下去,生怕她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来。
“是呀,孙姐姐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丁都赛也怕她乱说,上前把她拉起来,道:“张官人是个侠义之人,帮过我好多忙了,我连一句认真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呢。”
“张官人,虽然咱们相识不久,但师师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做事稳重的人,我们之所以求助于您,就是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做好。”李师师见张士勋很爽快地答应帮忙,心里顿时一阵轻松,“我们这些人,虽然名声彰显,但身份低微,很多卑鄙无耻之徒都想打我们姐妹的主意,我们这些弱女子要想在京城内存身,只有找一棵大树遮风挡雨。事实上也是如此,官家经常去我那里,那些宵小之徒不敢到我那里骚扰。还有赛赛,他的祖父当年是教坊司大使,人脉极广,上到郡王,下到勋贵,处处都有人照应他的后人。但孙娘子却不同,她从小在戏班长大,靠着坚韧和泼辣,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其中艰辛,十倍于我们。”
张士勋听了,看一眼低头垂泪的孙三四,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李娘子尽管放宽心,这件事情我管定了。王黼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孙娘子,咱们就狠狠地回敬一下,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