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怎么了?”张士勋把他让进院子里坐下。
“师父打的。”
“你师父知道了?”
范迷糊脸一红:“嗯!俺师父当天晚上就知道了,把俺一顿好打。”
“呵呵!”
“大官人交代的事情,俺搞清楚了,那个姓王的正是王黼的管事。”
“果然不出所料。”张士勋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他:“兄弟,你手头紧,这块银子拿着用吧。”
“这如何使得?”范迷糊连连摆手,“您已经给过我银子了,不能再要了。”
张士勋把银子往他手里一塞,道:“让你拿就只管拿,以后遇到难处还来找我。”
“多谢大官人。”范迷糊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送他出来的时候,张士勋拉着他的手道:“范兄弟,那伙人不是好人,以后千万不要和他们打交道了,更不要跟他们关搏。”
“俺晓得了,以后再不跟他们来往了。”
第五天,王闳孚亲自带着一大帮喽啰到了牡丹棚。
他这次是有备而来,带来的那些喽啰个个膀大腰圆,敞胸露怀,做凶神恶煞状。
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高衙内正和张士勋坐在门内喝酒,见到王闳孚,便嬉皮笑脸地问:“原来是胡孙啊,那阵妖风把你刮来了?”
王闳孚不看他,踮着脚往场内探头探脑,“听说牡丹棚最近有个猪妖作怪,便过来看看。”
高衙内笑嘻嘻地说道:“别看了,不知打哪来了一帮贼配军,见谁不顺眼便揍一顿,吓得我都不敢往里面进,只好躲在门口喝闷酒。”
“衙内,别装了,这些人是你派来的。”
高衙内道:“胡孙,你说这话啥意思,好像我高承宗天天闲着没事,专门搞鬼似的。”
“高衙内,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孙三四的场子我砸定了。”
“王胡孙,你越来越不长进了,她一个女人家,你和她叫什么劲儿?”
“她和家父有嫌隙,家父不想让她在牡丹棚再做下去。”
“不对啊!”高衙内一脸惊讶:“你爹爹是当朝宰执,怎么会和一个唱曲的小女子有嫌隙?”
王胡孙顿时语塞。
“噢!我明白了,王相要在牡丹棚立场子,嫌孙三四碍了他的事,于是就和她杠上了……我就纳闷了,你爹爹好好的宰相不做,却要来牡丹棚唱曲,这是要改行么?没听说王相会唱曲啊?”
“放屁!我爹爹才不会……你少胡搅蛮缠,赶快把场内的这些贼配军弄走。”王胡孙知道他在和自己歪缠,不上他当。
高衙内眨巴一下眼,故作不解:“你怎么确定这些贼配军听我的?”
王闳孚冷哼一声,道:“别以为你做得隐蔽,我已经都打听清楚了,这些贼配军都是天武右厢第一军的,哼哼!要不是你这个第一军的都虞候唆使,他们会天天花钱来这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