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无奈,只得给她们解释:“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我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扎的时候,用衣袖遮挡了一下,扎在肚子上的不是刀尖,而是刀柄。”
张士勋拿起筷子,边说边比划,特意放慢了动作,好让众女看得清楚。
“原来这样呀,张官人这一招障眼法可是骗尽了所有人。”丁都赛拍着手笑道,“现在东京城内都传遍了,说有个人会金钟护体神功,众目睽睽之下,在牡丹棚内刀插肚腹而不伤分毫。”
薛子小道:“是呀!我在象棚也听人说了,那人说得活灵活现,我听了暗自咋舌,心说世上若是真有这样刀枪不入的人,上了战场岂不如入无人之境?”
张士勋莞尔一笑,“我当时只是想吓唬王胡孙一下,好使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名动京华,惭愧!”
“我们一不留神,就相信是真的了呢。”徐婆惜接了一句。
众女一起哄笑起来,薛子大提高声音道:“咱们姐妹知道就好,可不要说与外人知道。”
“正是!骗死那个姓王的杂种。”薛子小拍着桌子随声附和。
“王家父子最坏了,最好让他们永远不知道真相。”孙三四咬着牙说道。
张士勋道:“看来,我还要再辛苦一下,把这个神棍再当一阵子。”
“正是!”众女齐声道,然后一起“咯咯咯”笑起来。
又喝了一阵酒,张士勋发现在座的人除了丁都赛,其余人等酒量都不小,尤其是李师师,酒到杯干,面不改色。
等众女挨个给他敬酒的时候,他暗自叫苦不迭。
宋朝的酒,虽然度数和后世啤酒差不多,却挡不住喝得多啊。
等她们都敬完酒,他已觉得有些上头了。
这样不行,照这么喝下去,非当场丢人不可。
张士勋站起身告个罪,去茅厕转一圈。
此时的樊楼,已是笙歌处处,热闹非凡,酒令声、琴弦声、歌声、嬉笑声从各个阁子里传出来。
隔壁的阁子里,有人在拉二胡,还有个女声在二胡的伴奏下唱着曲子。
这个时代,二胡被称为嵇琴、胡琴。
张士勋来到大宋,还是头一次听人拉二胡,驻足听了一会。
这人虽然拉得很娴熟,但技法却很原始。
也难怪,相隔千年,演奏技法和水平自然不能与后世相提并论。
回到阁子里的,李师师等人正在评论隔壁的演唱。
徐婆惜撇着小嘴说道:“王京奴这嗓子,也就这样了,要不是凭着长相和风骚,怕是连樊楼都进不来吧。”
薛子小附和道:“嵇琴拉得也不好听,黄鼠狼拉鸡似的。”
李师师笑着道:“你们呀,别对京奴这么刻薄,她前一阵子生病,也许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呢。”
“哼!俺就是看不惯她那势利眼,趋炎附势。”
丁都赛给张士勋倒一杯茶,关心地问道:“张官人酒喝得怎样?没有不适吧。”
“酒意已经有些上头了。”张士勋回答。
“那就不要喝了,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