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背影,张士勋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早知这两个家伙如此有钱,肯定会把价格开得再高些。
唉!不怨别人,只怨自己心太软。
自哀自怨了一会,转念一想,不过几个玻璃制品而已,卖四十五万贯该知足了。
玻璃球多着呢,小镜子也不少。
张士勋坐在石凳上,开始盘算起来。
照这样卖“宝贝”,很快就能凑到足够的起步资金了。
等火药作坊建好后,可以考虑再建一个玻璃作坊,制作玻璃根本没有技术难度。
有了玻璃,就能提供相当多的物质保障。
半个时辰后,高衙内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外面进来。
高衙内手里牵着匹黑马,何蓟手里捧着一张弓。
“哥哥!这匹乌骓马是我送给你的坐骑。”高衙内道,“先说好,琉璃镜该多少钱还是多少钱,这是送给你的。”
“这张二石三斗弓是家父珍藏的好弓,我拿来送给你。”何蓟道。
张士勋有点不知所措,站起身道:“两位平白无故地送我东西,这是搞的哪一出?”
何蓟笑笑,道:“我们帮你卖东西,平白落了不少好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送你一些礼物略表谢意。”
高衙内道:“刚才我们俩进门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等买过你的宝贝后再把礼物送给你,不然的话,你不好意思开价。”
张士勋顿时觉得自己是小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早知如此,就不会把东西卖那么贵了。
归根结底,张士勋内心还是把他们归类到纨绔子弟的行列,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朋友。
和他们交往,无非是“利用”二字。
有点愧疚地把乌骓马牵到后院,又把弓放到二楼书房,这才回到前边客厅。
就这会工夫,郓王也来了,正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郓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张士勋见到郓王,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呵呵!已经是老朋友了,士勋不必如此客气。”
张士勋赶忙往客厅让,“殿下,请客厅叙话吧。”
郓王坐下后问:“听说这处宅子,是你用一件稀世之宝从高家换来的?”
“郓王这是听谁说的?”张士勋笑问。
赵楷瞟高衙内一眼,道:“当然是从父皇那里听到的,高太尉献宝的时候,如实地叙述了宝贝的来历,一点都没有隐瞒我父皇。”
“高太尉真是忠心事主!”
“那是,高太尉是最早跟随父皇的老人,对父皇的忠心,无可挑剔。”赵楷看到高衙内二人还站着,便道:“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都找位置坐吧。”
高衙内坐下后,对赵楷道:“不瞒殿下,我和何蓟早来了一步,从张哥哥手里买了件小宝贝,本来还想抢在您头里看看你将看的宝贝,没想到您就来了。”
赵楷放声大笑,道:“我也是怕被人捷足先登,所以就提早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们买到什么宝贝,能否让我看一看?”
高衙内掏出镜子,双手捧给郓王。
郓王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着镜子,然后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道:“的确是一件好宝贝,我见过的铜镜不下千数,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晰的镜子,当真是纤毫毕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