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送你的,还有一件送给丁娘子,一人一个。”
李师师两手捧着镜子,道:“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师师却无以回报。”
“说回报就见外了,再说,这镜子只是稀少而已,还谈不上贵重。”张士勋觉得现在把镜子送给她们正当其时,不然的话,等王栋把玻璃做出来,用不了多久,镜子就会满大街都是,到那时候就不值钱了。
“礼物太重了,我该拿什么谢你?”李师师看着镜子,开始发愁了。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张士勋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道:把你自己送给我,那就两全其美了。
李师师不再客气,道:“这份情,师师领了。”
“这就对了。”
李师师把镜子小心地收起来。
张士勋见时候不早了,站起身道:“夜深了,我该告辞了。”
李师师点点头,把他往外送。
走到前院门口,张士勋停下来,道:“我还是认为你该再找几个护院。”
“嗯!听你的。”李师师点点头,从善如流。
张士勋拱拱手,转身离去。
李师师目送着他,一直到他健壮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怅然若失。
张士勋回到住处,拍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门。
“两个瞌睡虫!”张士勋嘟哝一句,只好绕一大圈来到后门,纵身跳进去。
刚走到院子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点起蜡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屋内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床上的被褥被扔在地上,箱子被打开,衣服扔的东一件、西一件。
张士勋弯腰看床下,旅行袋不见了!
他的头“嗡”一声,心说糟了!这可是从后世带来的宝贝啊,每一件都不可复制。
前院隐隐有哭声,他侧耳听一下,急匆匆下楼来到前院。
哭声是从厢房里传来的,张士勋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三狗一个人躲在厢房的一角,抱着头哭泣,肩头不时抽动一下。
“三狗,怎么回事?”张士勋厉声问。
“大歪……大歪被人杀了……呜呜!”
“被人杀了?”张士勋大吃一惊,走过去把他拎起来,道:“他在哪里?”
三狗抽抽噎噎地指指外面,“他就在马厩那里,脖子被……被……”
张士勋不等他说完,转身就来到马厩。
马厩内很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马槽前边躺着一个人,不用猜,肯定是大歪。
张士勋拿来一个一个灯笼,仔细一看,大歪倒卧在血泊中,脖子几乎被砍断。
“镇静!镇静!”张士勋暗暗提醒自己。
报官当然是第一选择,但是,到哪里去报官?如何报官?
想了片刻,只有去找高衙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