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老货中箭的时候,并不处在站立状态,而是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爬行。
只有这种姿势才会造成如此怪异的结果。
高俅目视黑无常,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我失踪的那个仆人,他被闸门隔开后,找一处暗洞躲藏起来了。”
“噢!找到就好。”高俅听到是他的仆人,就不再关注他,问张士勋道:“外面什么情况,你与老夫详细道来。”
张士勋一五一十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高俅听完以后,满脸沮丧:“这么说,金银财宝全被黄三夺走了?”
至于死去的军卒,他连提都不提。
由此可以看出,士兵的生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外面的官兵全部被杀死,装金银珠宝的口袋都被抢走了。”张士勋从袖筒里掏出一块银锭,“我只捡到一块被贼人遗落的银子。”
高俅摆摆手,哭丧着脸道:“我们这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啊。”
“太尉,虽然没有抢到金银,但是,我们还是有所收获,至少捕获不少贼子……对了,黄三留下来断后的几个贼子被我生擒活捉了,就在外面捆着。”
“要严加审问,一定要抓住黄三。”高俅咬牙切齿道。
他现在对黄三恨之入骨,要不是这个贼厮鸟,他这会儿应该满载而归了。
张士勋道:“殿帅,这里不是说话处,等出去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我这个样子是没法出去的……蒋宣,去替我找一副担架来。”
“尊令!”蒋宣这次答应得很爽快,贼人既然都跑了,他的那点胆怯一扫而空。
等蒋宣走后,高俅又问:“士勋,有没有食菜事魔的消息?”
张士勋摇摇头,“回殿帅,我一直忙着追捕贼人,后来又忙活藏宝洞的事情,没有得到这些人的任何消息。”
“方腊被押进天牢后,食菜事魔余孽潜入京城,先是图谋刺杀官家,后又勾结无忧洞亡命,种种行动表明,他们就是为救方腊而来……士勋,朝廷此次清剿无忧洞,主要目的就是冲着食菜事魔来的,关系重大,有关他们的消息,都要尽快向我禀报。”
“太尉,我无职无权。”张士勋提醒他一句。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没有义务为朝廷卖命。
何况,方腊造反,都是因为宋徽宗赵佶无道造成的,张士勋即便知道方腊余部的消息,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助纣为虐。
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一定要站稳立场。
蒋宣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他带来了半扇门板,随行的还有许多殿前司的官兵。
当众人把高俅抬出鬼樊楼时,在场的众多官兵和开封府的衙役、捕快齐齐朝高俅注目。
那根插在腚上的箭镞太“拉风”了。
高俅命令兵士把他抬出去,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太他娘丢人了。
等高俅走后,王猛就命令手下清点收获,把死掉的贼人脑袋割下来,活着的押出无忧洞。
李魁则冲着张士勋大喊:“好汉爷救命!”
张士勋差点把这货忘了,听到他的求救声,便把王猛拉到一边,低声道:“老王,这次清剿行动虽然收获颇丰,但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假以时日,这些残渣余孽还会重新回到这里,死灰复燃。”
“这还用你说?”王猛叹口气,“从太祖时起,朝廷就多次清剿过无忧洞,但每一次清剿过后,很快就有亡命填补进来,这是痼疾。”
“我有个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