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能够到家里来,即便不带礼物,我也是很高兴的。”高俅捋着颏下短须道。
张士勋赔着笑,心说:信你才怪!
“小侄早就该来府上拜会伯伯了,只是怕太唐突。”
“现在来也不晚。”高俅点点头,笑道:“不瞒贤侄,我一向敬佛礼佛,今日能把药师琉璃光如来请到家中,心中着实欢喜。老夫年龄大了,对待功名利禄渐渐看得淡了,只盼着余生平平安安、福寿延年、子孙平安。”
老货盼得似乎有些多。
张士勋暗笑。
“太尉,这尊佛像,是不是还要开光啊?”
“当然啦,我这几日便去大相国寺,找高僧开光。”高俅来了兴致,给两个小字辈讲一阵子佛,然后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官家把安排你职位的事情交给我了,不知贤侄有啥想法。”
张士勋见问,沉吟了一会,道:“小子年轻,心怀一腔热血,想为大宋、为官家做出一份自己的贡献,具体说么,就是想……”
“想什么?”高俅微笑着端起茶杯,轻轻拨着浮沫。
张士勋本想说替朝廷练兵的,但这话当着高俅的面说就有些不太合适,道:“小子想在伯父的麾下,为禁军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
“嗯!继续说。”高俅嘬一口茶。
“我来到京城后不久,就听人风言风语,说什么太尉身总军政,恃宠营私,荒废训练,以至于禁军中无一用之兵。小侄听到后很是气愤,暗自替伯伯抱不平。因此,小侄若是能进入禁军,一定要尽心尽力,为伯伯挽回名声。”
高俅淡淡地一笑,道:“贤侄,你也不用替我鸣不平,这么多年来,弹劾我的人多了,我仍然平平安安过来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如果到了禁军,怎么为我挽回名声呢?”
张士勋狡黠地:“这个……伯伯,容小侄卖个关子,可好?”
“啊!”高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张士勋道:“狡猾的小子。”
张士勋赔着笑道:“小侄心里有个小算盘,到了禁军,一是要发财,二是顺带练一练兵。”
“发财?”高俅对发财最感兴趣,至于练兵云云,他只当耳旁风了。
“嗯,就是发财。”张士勋见挠到他的痒处,就道:“我曾听承宗兄弟说,目前禁军挣钱,大多是替人搬砖盖房,这种活既辛苦又挣不了多少钱,所以,我打算把一些老弱兵士组织一下,给他们找到一个挣大钱的门路。”
“噢!什么挣大钱的门路?”
张士勋促狭地说道:“伯伯到时便知。”
“好吧!哈哈!”高俅摆摆手,道:“年轻人正是豪情万丈的时候,有想法是好事,老夫很替你欣慰,呵呵!想当年,老夫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听到吐蕃赵怀德叛宋,便主动向官家请缨,凭着一腔热血上了战阵,和刘仲武一起指挥大军大破赵怀德,最后逼得他乖乖投降,这才有了官家的荣宠,历三衙二十年而不倒。”
张士勋顺手拍一记马屁:“伯伯威武。”
“呵呵!如今我老了,该你们年轻人出风头了。”
高衙内在他爹面前绝对是个乖宝宝,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直到这时才忍不住开口问道:“爹爹,您到底给张哥哥安排一个啥职位?”
“看看,你还是没有人家士勋沉得住气。”高俅笑着摇摇头,目视张士勋道:“先去天武军磨炼一两年,如何?”
张士勋起身行礼,“全凭伯伯安排,小侄无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