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张士勋默默地走着,街道两旁的情景与无忧洞里的相比,恍若两个世界。
为了几年后的浩劫做准备,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要把我们的朋友搞得多多的。
特殊的时期,不能总是用斗争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人。
站在民族文明的高度,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连蔡京、梁师成、童贯这样的人也愿意去团结,当然也包括高俅这样的人。
快走到家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三狗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张士勋回来,三狗蹦蹦跳跳地迎上来:“大官人,丁娘子来找你了。”
张士勋一听,赶忙走进院子。
“张官人,你上哪里去了?我等你好久,从红日当头到太阳落山,从太阳落山到掌灯时分……哎哟!你身上好臭呀!”
丁都赛捂住鼻子,退出两步。
“实在抱歉,我又去无忧洞了,在里面待了大半天。”
丁都赛吃一惊:“你怎么又进无忧洞了?官府又进去清剿了?”
“官府来来回回清剿好几次了,根本没有清剿干净,也剿不干净。我这次进去,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无忧洞的问题。”
“一劳永逸?”
“嗯!至少把这些人的危害减到最小。”
“没有遇到危险吧?”
“没有,不是我吹牛,这世上还没有能够伤到我的人。”
“官人!我相信你的本事,可你也不要大意呀,小心能驶万年船。”
“我会小心的,放心吧。”张士勋说着,对站在一旁傻笑的三狗说道:“赶快去给我烧点洗澡水。”
三狗答应着去了,走到灶房门口又停下来,扭头说道:“对了!高衙内今天来了好几趟,好像有事情找你。”
“噢!知道了。”
二人来到客厅,张士勋带着歉意说道:“我身上臭,不给你倒茶了。”
丁都赛捂着嘴笑道:“官人臭得像是刚从……”
张士勋见她说到一半不说了,便自我解嘲道:“你是想说,我像是刚从粪坑里出来,是不是?”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张士勋见她两颊笑窝霞光荡漾,心中顿时一荡:“赛赛,你好美!”
丁都赛脸上飞起红霞,白他一眼,低下头去。
“赛赛,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来吗?”丁都赛撅起嘴问。
“当然能来,欢迎之至。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呢。”张士勋赶忙道,心里却道:最好来了就别走了。
丁都赛闻言,脸上微红,“我的确有些事要和你说,我们姐妹们已经把妇女联合会的章程起草好了,李姐姐让我拿过来给你看看,让你提提意见。还有,上次在樊楼,你答应教徐婆惜、薛子大、王京奴她们嵇琴,她们让我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教她们。”
她从袖筒里掏出一沓子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想递给他,见他脏兮兮的手,皱皱秀眉,又缩回去了。
“你先把章程放桌子上吧,我回头再仔细看。”
“教徐婆惜她们拉琴的事呢?”
“这……”张士勋踌躇起来,想了想才道:“最近我忙得够呛,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在天武军训练士卒了,你告诉她们,等忙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你忙的是正事,学琴的事情不急。”丁都赛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欣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