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真的不想操心,摊开双手:“我能有啥办法?这事,你该找我爹爹说去,找我没用。”
张士勋挥挥手,“你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吧,你可以滚蛋了,赶快从我面前消失。”
高衙内“嘿嘿”一笑,迈步刚要出去,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什么叫做‘可以滚蛋了’?这他娘是我家啊。”
张士勋也醒悟过来,道:“我还以为在军营呢。既然是在你家,你就不用滚了,自便吧。”
不过,高衙内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高俅回来了。
“爹爹!”
高衙内无精打采地和高俅打招呼。
“怎么这幅熊样子?”高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过脸对张士勋道:“官家派人四处找你,没想到你来这里了……赶紧跟我走,官家还在等着你呢。”
“官家找我?”
张士勋站起身,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赵佶这是等不及了,要看天书。
张士勋骑在马上,跟着高俅的轿子走,走到宣德楼便折向西边。
“士勋,我很好奇,大郎自小身体孱弱,我们夫妇俩事事都依着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直都没有把他养健壮,跟着你才不过几个月光景,怎么会变得如许健壮?难道你给他服了灵丹妙药不成?”
“殿帅,要想孩儿安,三分饥与寒,这些寻常人家都懂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轿子内的高俅沉默老半天,大概是被张士勋这句话给噎住了。
“穷养儿子,富养女,男孩子太娇惯是养不好的。”张士勋才不顾及老高怎么想,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衙内跟着我一起练兵,刚开始时弱不禁风,跑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被我连逼带哄,好歹撑下来了……当然,中间有几次他想逃出军营,被我抓回来关过禁闭……”
“关禁闭?这是什么惩罚?”
“很简单!弄一间小黑屋把他关在里面,有吃有喝,就是不能出来,当然,也没有人和他说话。”
高俅想当然地说道:“这惩罚倒是不重,看样子你是照顾他了。”“别人犯错都是打军棍,但衙内那身子骨,估计挨不过十棍。”
张士勋暗笑,心说关你半天,就知道禁闭的厉害了。
“从小到大,我对他最严厉的惩罚就是用鸡毛掸子抽几下。”
高俅倒是不隐瞒。
“既然你把他交给我,我当然要照顾好他。”张士勋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衙内身子骨并不像太尉想象得那么柔弱,跟着第一军训练,几个月下来,衙内身上的娇气去了不少,多了一点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若是再锻炼数月,我相信他会收获更多。”
张士勋这话算是说到高俅心坎里去了。
从古到今,哪个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壮。
“做得不错,大郎跟着你,我放心。”高俅心情舒畅,问他:“你今日找我,有事吗?”
听他动问,张士勋当然要趁着他高兴把韩世忠的事情解决掉,“我有点小事想找您帮忙。”
“边走边说吧,要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就不算什么事。”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张士勋趁机道:“我有个亲戚,原在刘延庆手下做个队将,最近找门路回到京城,说是京中准备让他去尉氏剿匪,可是来到京城以后,却再没有人理会他了。”
“噢!这是关节没有打通。”
高俅一听就听出门道了。
他毕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对于这类事情,简直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