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王黼吓昏,其他人个个面无人色……不瞒你说,当时我直担心,万一把官家吓出个好歹,罪莫大焉。”
“这么厉害啊?”
何蓟有些不信。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张士勋皱眉问:“怎么这么吵?”
何蓟刚要出去看看,门帘一掀,高衙内从外面闯进来,与何蓟撞个满怀。
“哎哟!我的鼻子。”
高衙内捂住鼻子,眼泪鼻涕一起下。
老何埋怨道:“高衙内,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
“你撞了我不但不道歉,还反咬一口。”高衙内气哼哼地推他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俩赶快去看看吧,两个指挥的兵士在饭棚打起来了,这会儿只怕把饭棚都掀了。”
张士勋一听,这还了得,拔腿便出了门,朝饭棚那边跑去。
饭棚里已经乱成一锅粥,餐具乱飞,桌椅板凳也被掀翻,有的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两帮士兵分成两边,正打得不亦乐乎。
还有更多的士兵唯恐天下不乱,站在一旁敲着手里的碗筷大声叫好,有的甚至站在桌子上,扯着喉咙不住地为两方打气……
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一个军官在这里。
张士勋见状,反倒不急了,搬一把椅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兴致盎然地看起来。
不知谁喊一句:“军主来啦!”
看热闹的人马上住口,抱着膀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正在斗殴的人也慢慢停下来。
场中仍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纠缠在一起,都想把对方摔倒。
两人势均力敌,力量都差不多,一时之间,谁也摔不倒谁。
高衙内进来,见张士勋不但不上前劝阻,反而坐在一边看热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说哥哥,你怎么坐在这里看起热闹来了?”
“衙内,挺好看的嘛,你也坐下来看两个蠢货摔跤……对了!闲着也是闲着,你和老何不如赌上一把,赌两个家伙到底谁赢谁输。”
何蓟苦笑着摇摇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军主。
两个厮打的家伙打着打着,也停下来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不打了?打啊!”
张士勋走过去,揪住一个家伙的脖领子一用力,把他直摔出去。
没等另一个家伙有所反应,张士勋如法炮制,把他也掀翻在地。
“全体都有,到操场集合!逾期不到者,五十军棍!”
张士勋发飙了。
众官兵见军主发怒,一个个灰溜溜地出了饭棚,往操场跑去。
“哥哥,多长时间算逾期,茶盏功夫还是一炷香工夫?刚才你没有说清楚。”高衙内不阴不阳地问。
张士勋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管他多长时间,老子说逾期就是逾期。”
“你这叫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了,你能怎么着?”
张士勋说完,背着手朝外走去。
高衙内跟在后面,走到何蓟身边的时候说道:“老何,军主不讲道理,你这个副都指挥使也不劝劝?”
“衙内,在军中,有时候就要不讲理,若是和这些贼配军讲理,反倒落了下乘,他们反倒会蹬鼻子上脸。”何蓟慢悠悠地说道。
操场上乱哄哄的,刚才在饭棚中不见的众军官都出现了,一本正经地约束队伍。
张士勋冷笑着来到队伍前边。
众军官费了好大工夫,才勉强把队列弄好。
“刚才参与打架的,都站出来吧。”张士勋语声出奇地平静。
没有人站出来。
“怎么?有胆子打架,没胆子站出来?”
仍然没有人站出来。
张士勋突然提高声音: “我真是高看你们了,都是些没卵蛋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