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还拎着鸟笼?”张士勋没听明白。
“俺没有拎鸟笼,俺说的不是那种鸟。”高五声音更低了,伸手指指自己的裤裆。
张士勋拍一下自己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
在这个时代,此鸟非彼鸟。
“你当着人家的面,掏鸟做什么?难道要非礼人家小娘子?”张士勋太好奇了。
那可是州桥夜市,最是繁华所在。
“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拿出来晃晃罢了。”高五声音越来越低。
张士勋被他气着了,站起身踢他一脚:“州桥夜市是你遛鸟的地方吗?王八蛋!想遛鸟也要找对地方不是,在家、在厕所随便溜也没人管你,冲着人家小娘子亮家伙,简直下作得很,是犯罪。”
高五见他发怒,头低得更很。
“接着说,你在人家女人跟前亮骚,后来怎样了?”张士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怒视着这厮。
“后来,焌糟尖叫一声,大声喊叫起来,这一下惊动了众人,也引来了军巡铺的人,那帮人一上来二话不说,绑起俺送进军巡铺去了……军主,俺本来想着焌糟不敢喊叫的,俺过去也做过这种事情,她们从来都不敢喊的。”
“哟呵!原来你还是惯犯啊。”
像高五这种行为,在后世有一个界定的词——变态,通过引起异性紧张性情绪反应,从而获得快感的一种性偏离现象。
张士勋觉得有些恶心,就不再追问,又把目光转向高六:“你又是怎么回事?”
“回军主,俺没有遛鸟,俺只是摸了一下人家胸脯。”高六昂着头回答。
“摸人胸脯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吧?”张士勋怒极反笑。
高家的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不是的军主,俺和高五不一样。”高六赶忙解释:“俺摸的是男人的胸脯。”
男的?
张士勋睁大双眼。
卧槽!摸男人的胸脯,这是什么毛病?
更不正常了。
“高五被军巡捕捉去,俺自是跟了过去,军巡铺新来个军头,说自己胸大,我便去摸一摸,结果他便恼了,把俺也关起来了。”
“这也关?”张士勋强忍住笑问。
“是啊,这个军头忒不讲理了,自己说胸大,还不让人摸,摸了却关监,还有天理么?”高六忿忿地说道。
张士勋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啥也别说了,这一对活宝都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站着吧。
张士勋不想再往下问了,站起身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交代他们:“衙内罚你们站,一点也不亏,凭你们做的那些下作事,本该挨军棍的。”
“军主你错了。”高六道。
“什么?我错了?”张士勋转过身:“我错在哪里?”
“衙内罚俺们站,是因为俺们让一个小小军巡铺捉进去,丢了高府的面子。”
“难道说,衙内罚你们站,是因为被捉进了军巡铺,而不是你们做的那些下作事。”
“正是!”
张士勋叹息一声。
好啦!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跟班。
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