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聪慧的女人,连这都看出来了。
张士勋点头道:“让师师娘子说着了,我确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情形,不知不觉就有些走神。”
“此乃人之常情。”李师师说着,转而想起自己的身世,不觉悲从中来,脸上显出凄然之色:“你们还有父母可想,我却连自己父母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封宜奴坐在她的下手,见她悲伤,赶忙劝她:“姐姐,今天过年了,别想不开心的事情。”
李师师自嘲地一笑,道:“不知怎么了,今日竟然多愁善感起来,让张公子还有姐妹们见笑了。”
封宜奴笑道:“都是张公子开的头,一会儿罚他酒。”
“好!我认罚。”张士勋很爽快地回答。
众人略吃些果子,喝几口汤,就开始饮酒吃菜,觥筹交错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座的所有人兴趣高涨。
“张公子,俺听说您会太祖长拳、太祖盘龙棍,还有醉八仙。”王京奴几杯酒下肚,脸上红扑扑的。
“哦!会那么一点点。”张士勋品着樊楼的眉寿酒,感觉味道不错,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那日去莲花棚,一时兴起便上台随便玩了几手。”。
“听听,他只是随便玩几手,就传遍了满京城。”李师师笑道:“不瞒姐妹们说,我早就想开开眼了,今日乃除夕之夜,不如请张公子为我们演示一下如何?”
“好!”众女一齐鼓掌。
张士勋性情不错,也不推辞,“没说的,既然大家都想看,一会儿我就给大家献献丑。”
过年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好!”
众女又一次鼓掌,很是热烈,尤其旁边的丁都赛,小手都拍红了。
张士勋有点奇怪,这个时代好像没有鼓掌的习惯吧?来到大宋这么久,就属今日听到的掌声如此之多。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借着酒意,张士勋向李师师要了把剑,一边舞动,一边朗声吟诵着李白的《侠客行》。
醉八仙剑据说来源于武当,对这种剑法,张士勋只是从影视剧中见到过。
他现在舞动的所谓八仙剑,纯粹是借着酒意胡乱舞弄,徒有其表,糊弄面前的这些女人们罢了。
他醉意满满,倒拖着剑,踉跄着走到酒桌前,从丁都赛手里夺过酒杯,仰头“咕咚咚”喝下肚,吟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丁都赛见他东倒西歪,忍不住提醒:“官人,你慢些。”
“你就别瞎操心了。”旁边的封宜奴笑道:“人家的剑舞既然称为‘醉八仙’,就是取的一个醉字,若是四平八稳,就不称之为醉八仙了。”
张士勋趔趄着走到李师师面前,舞个剑花,又打个酒嗝:“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伸手拿过一个林檎,李师师抿嘴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