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韩世忠仰头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姐夫,有你的!洒家最喜欢你这样的,来来来!再来三碗。”
张士勋笑着看二人斗酒,不时地往丁都赛那边偷看。
丁母眼看着丁父满脸通红,说话时舌头也打结了,便走过来说道:“当家的,你酒量小,就别逞强了,五哥儿是厮杀汉,你和他比酒,十个捆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丁父把丁母往旁边一推,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别管俺,今日是正月初一,俺要喝个痛快。”
丁母摇摇头,暗暗朝张士勋使个眼色。
张士勋会意,笑着给丁父夹了一块藕盒,“伯父,这是我炸的藕盒,也叫藕夹馅,您尝尝,保准你喜欢吃。”
丁父也不吭声,咬了一大口,眯起眼睛品尝,先是慢慢嚼,随后大口咀嚼起来,转瞬间一块藕合就下了肚,手中的筷子又夹起一块。
韩世忠见他吃相,也赶忙夹起一块吃起来。
“嗯,好吃!”
“伯父,看到这条鱼没有?是我和赛赛一起买的,正儿八经的黄河大鲤鱼,这道菜有个很好听的名称,叫鲤鱼焙面。做这道菜有点费功夫,先将鲤鱼去鳞、腮、内脏,洗干净后放在砧板上,用刀将鱼身两边片成片状,然后用少许盐、酒等佐料腌上茶盏功夫,腌好后裹上鸡蛋、面粉,再放进油锅里炸……”
张士勋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解这道菜的制作过程。
丁父听得很认真,连酒也忘记喝了。
韩世忠以及那边的丁母等人也竖着耳朵听。
张士勋给他夹一块鱼肉,“伯父你尝尝。”
“鱼上边盖的细细的东西是啥?”丁父有滋有味地吃着鱼肉,眼睛却盯着鱼身上边的背面。
“既然称作鲤鱼焙面,顾名思义,那上边的东西当然是面。”
丁父把口中的鱼肉咽下,伸出筷子夹起面尝一尝,“没鱼肉好吃。”
“伯父,你再尝尝这道菜,这道菜叫做……”
“伯父,这道菜不能错过哦,尝一尝……”
“伯父,这道菜要是不品尝,可别后悔噢……”
张士勋极力奉承未来的老丈人,还是为了让丁父多吃菜少喝酒,但丁父虽然好酒,但酒量一般,最后还是喝多了。
“你总是这样,见酒不要命。”丁母埋怨着他。
丁父拍着胸脯道:“浑家,你少啰嗦,俺酒量好着呢……泼韩五,来来来!咱们再干三大碗。”
丁母还要阻止,被韩世忠阻止了:“阿姐,过年啦,他想喝就让他喝吧。”说完,还冲自家姐姐挤挤眼。
丁母这才注意,张士勋正一脸坏笑地往丈夫碗里倒茶。
即便这样,丁父喝过一碗茶后,酒劲儿上涌,歪倒在地。
韩世忠把他搀扶起来,笑道:“喝这么多年酒,酒量也没有见长。”
丁母叹口气道:“是啊,平日看见酒就走不动,一喝就多……五哥儿,帮我把他搀到里间去。”
丁家就三间房,一间堂屋,两边各有一间房,丁父丁母住在东边,不用猜,丁都赛肯定住在另一边。
丁家当然说不上寒酸,能够在京城拥有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像苏东坡那样的牛人在京做官也买不起房子,住的是官府的房,类似于后世的廉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