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昨日除夕,他老人家一直在宫内,很晚才回府,至于请相公过来究竟为的何事,小的委实不知。”
“一直在宫内?”
“嗯!”
王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以梁师成的身份,在宫内肯定和官家在一起,今日一大早就请自己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而且和皇家相关。
客厅内,梁师成正在喝茶,茶汤很浓,这是他特意让人煮的。
“见过恩府先生,下官给您拜年了,祝您吉祥如意,福禄双全!”王黼躬身行礼,腰弯得很低。
“罢了!罢了!将明请坐……储宏,给王相公上茶。”梁师成端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回礼的意思。
王黼身为右仆射,乃是当朝副相,论官职比梁师成大得多,但王黼在梁师成面前,却一点都不敢托大。
梁师成是和官家走得最近的人,得罪不起,连蔡京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王黼贼精,为了官位丝毫不顾廉耻,恨不得把他当亲爹敬。
至少表面上如此。
“将明,昨日一直陪官家,很晚才回来,今日请你过来,有一点小事相商。”梁师成抿一口茶,开门见山说道。
小事?开什么玩笑?
王黼暗自腹诽。
哪有天不亮就和人谈小事的?
信你才见鬼了!
“恩府先生,有什么事情请讲,下官洗耳恭听。”王黼恭恭敬敬。
梁思成阴沉着脸问:“上次让你想办法杀张士勋,怎么不见你有什么动静?”
“张士勋?”王黼打一个哆嗦,他听到张士勋这个名字,脑海里就浮现出地狱中的场景。
王黼虽然最近一段时间被折磨得够呛,但他骨子里乃是奸猾之辈,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听到梁师成问,心中一动:梁师成昨天一直和官家在一起,今日天不亮就急急把自己找来,这背后……?
梁师成见王黼没回答,有些不耐烦起来,“将明,问你话呢,怎地不说话?”
“噢!”王黼眼珠转了转,道:“恩府先生,张士勋是天师,神通广大,又能召唤天雷……”
梁师成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报仇的心?”
“我恨不能把他抽筋剥皮、碎尸万段。”王黼想起自己最近的凄惨日子,不由得咬牙切齿。
“抽筋剥皮、碎尸万段?”梁师成跷起二郎腿,“有具体的打算没有?”
王黼眼珠转了转,“恩府先生,张士勋虽然是个奸猾刁蛮之辈,但他没有该死的罪恶,所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待人甚是宽厚。”
“你很宽厚?我不觉得。”梁师成感觉好笑。
他对王黼太了解了,这厮很不要脸,而且心狠手毒,所做的恶事,搬着指头数三天三夜都数不过来。
梁师成有点鄙视他。
谁不了解谁啊,还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王黼为自己辩解:“恩府先生,我很宽厚,真的很宽厚的。”
梁师成瞥他一眼,“宽厚到把人抽筋剥皮、碎尸万段?这可是你刚才说的,话还没有落地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