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在门外” 王栋朝外努努嘴,打个哈欠道:“真是饶人清梦,我走了,回去接着睡。”
“都快中午了,还睡?”
王栋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士勋来到门口,一个中年道士捋着长须站在门外。
“你找我?”
他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既不信佛也不信道,因此说话也不客气。
“你就是张天师吧?贫道有礼了。”道士行一个作揖礼,道:“吾乃金门羽客张虚白,久闻张天师大名,今日得睹尊颜,实乃三生有幸。”
张士勋摆摆手,“别!我不是什么天师,本人姓张,名士勋,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你有什么事情照直说吧。”
“既如此,贫道就称你张公子吧,如何?”
“嗯嗯,这样很好。”张士勋侧身一让,“道长请进。”
道士微微颔首,随张士勋走进院子。
二女已不见踪影,应该是回到后院去了。
高衙内独自坐在客厅里无聊地喝着茶,抬头看到张士勋领着一个道士进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咧着嘴道:“啊呀呀!这不是张胡道长么,你怎么来了。”
“呵呵,是承宗啊,幸会!幸会!”道士笑着和他打招呼,又转过脸对张士勋道:“官家见贫道胡须微黄,眼珠呈灰色,便戏称‘张胡’是也。”
“张胡?”张士勋觉得奇怪,随问道:“官家为何这样称呼你?”
“胡者,胡人也。”
“原来如此。”
张士勋心中暗笑,赵佶这样调侃一个道士,与皇帝的身份着实不符,显得十分轻佻。
众人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
刚一坐定,高衙内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张胡道长,我半年多来总是走背运,这几日右眼皮跳个不停,你能不能给我算上一卦?”
张胡捻须笑道:“道家有言:无事不占,衙内本无事,何须占耶?”
“老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高衙内见他不愿给自己算,不乐意了,“你没事并不说明我没事啊,实不相瞒,我这半年来遇到的倒霉事一个接一个。”
张胡耐着性子问:“什么倒霉事?”
“我先是被开封府尹聂山关进大牢,受尽百般折磨;后来在御街上遇到剪径的蟊贼,还打我闷棍……”
他说的是那次在相府门前捉小偷,然后被方腊余党吓晕那件事。
张士勋这个当事人也不揭破,一边观察张胡脸上的表情,一边笑眯眯地听高衙内胡说。
“衙内,你别再说下去了。”张胡制止高衙内道:“据我所知,御街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剪径的蟊贼,更没有打人闷棍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