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吃一惊,赶紧蹲下来摸一摸高衙内的脉搏。
“还在跳。”
张士勋也蹲下来,伸出手指搭在他的颈部。
还好,弄感到搏动。
他拍拍高衙内的脸,“衙内!醒一醒。”
高衙内“哼”一声,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张士勋,少气无力地问:“我刚才是不是死了?”
“你没死,不过是摸了摸阎王的鼻子尖。”张胡也蹲下来,眯着眼给高衙内号脉。
这时,张士勋才注意到高衙内的额头正中出现一个鸡蛋大的包,不由苦笑起来。
若是让高俅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依他护犊子的德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衙内的血肿消失以前,不能让他回家。
张胡号了一阵脉,抬头笑道:“他只是被打晕过去了,心脉无碍。”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膏药给高衙内贴上。
张士勋见他随身带着膏药,就问:“你会医术?”
“贫道谈不上会医术,仅对于炼丹稍有心得。”
“噢!”张士勋一听炼丹,不懂,也没往下问。
高衙内从地上坐起来,“我刚才怎么了?”
张士勋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也没看清楚,也许……也许是你自己不小心撞门上了吧。”
高衙内摸摸额头上的那个包,满脸疑惑,“我只记得打开院门,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死胖子,你头上那个包是俺砸的。”枣花儿洋洋得意地朝高衙内举起擀面杖。
“真是个缺心眼。”张士勋闭上眼睛,暗自替王栋悲哀。
高衙内一听是她打的,立马地上跳起来,指着枣花儿跳着脚大骂:“死婆娘,你竟敢打老子闷棍,你等着,爷爷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这货转身跑回院子,不一会就又跑回来,手里多一把菜刀。
张士勋推一把王栋,“赶紧把你家的母夜叉拉回去吧……这事闹得。”
他又一把拉住高衙内不松手。
“放开我,爷爷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王栋一见高衙内双眼红得兔子似的,知道他要拼命,忙跑到枣花儿跟前,拉着她道:“娘子,跟我回家去。”
枣花儿没有动窝,虎视眈眈地盯着暴怒中的高衙内,“等俺把这个死胖子拾掇了再跟你回去。”
王栋虎着脸问:“枣花儿,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俺……俺听。”枣花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王栋。
“好娘子,别管那个死胖子了,乖乖跟我回家,我有话给你说。”
“你说咋就咋。”枣花儿朝高衙内放心啐一口,跟着王栋朝家走去。
“张士勋你放开我。”高衙内极力挣脱。
“衙内,稍安毋躁,你听我说。”
“我不听,快放开我……高五、高六,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给爷爷出来。”
“来啦!”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高五、高六出现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