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家主夸奖,小菊喜上眉梢,笑着解释:“听贵妃娘娘说,这毕罗之名乃来自波斯……家主,你把毕罗读得快一些,是不是像波斯呀。”
“毕罗,毕罗……。”张士勋如其所言,反复读了几遍,不是太像,但还是迎合小姑娘道:“果然有些像。”
小菊眯着眼睛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张士勋见她们都没有动筷子,就道:“你们几个别干看着,也吃啊。”
几个女人拘谨地点头,但都不动筷子。
“媛媛,你年龄最大吧?”张士勋问郑媛媛,见她点头,就命令道:“你带头吃。”
郑媛媛无奈,只得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羊肉,吃了一口。
张士勋扫视着其他四人,“该你们几个了。”
丁都赛在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你这样逼人吃饭的?”
张士勋看向她,“别笑,你也吃。”
众女互相看一眼,个个表情怪异。
小菊首先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吃吃”笑起来。
她这么一笑,其他人再也忍不住,纷纷跟着笑出声。
张士勋也笑了,指着她们想说什么,但又无话可说,没奈何,只有抡起筷子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丁都赛也夹起一块太平毕罗,慢慢吃起来。
郑媛媛是个识情识趣的,也跟着一起吃。
其他四女见状,这才敢拿起筷子。
虽然都开始吃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吭声。
郑媛媛等人都是受过宫廷礼仪熏陶的人,严格遵守着“食不语,寝不言”礼仪。
张士勋故意不看她们,边吃边道:“说起来,食不语是一种美德,但是,要看在什么场合了,皇宫之中遵守这种规矩原无不可,毕竟是皇家。但是,如果寻常百姓家也遵守这种规矩,就显得太矫情了。我喜欢边吃边说一些琐事,也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嗯,你尽管说便是,时间长了,我们就见怪不怪了。”丁都赛慢条斯理地喝一口汤,笑着说道:“我们家吃饭,都是各吃各的,我爹爹喜欢一个人端着饭碗蹲在门口吃饭,我娘亲则是做饭的时候就在灶房吃饱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安安生生坐在饭桌前吃饭。”
“如果在牡丹棚演出呢?”张士勋夹起一块羊肉,边吃边问她。
“那就更随便了,想吃什么就让人去外面买,班子里的人一起吃。”
“那就更热闹了,是不是?”
“当然了。”丁都赛想起平日吃饭的场景,不由得笑了,“吃饭的时候可热闹了,什么东家长西家短,想起什么说什么?”
“在我们第一军就与外面完全不一样了,吃饭的时候绝对不允许说话,若是有人违反,军棍伺候。”
郑媛媛忍不住问:“真打呀?”
“真打!”张士勋点点头,道:“不知道其他军怎么吃饭的,我们第一军吃饭都是在一间大棚子里面,专门有值日的军法官巡逻,一旦有违纪说话的,二话不说,一棍子就打下去了。”
“呀!太吓人了,把人打坏怎么办呀?”
“打不坏的,吃饭时军法官拿的是细细的短棍,与平时说的那种军棍有所不同。”张士勋伸手比划一下,“比鸡毛掸子粗不了多少。”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高衙内家的所谓军棍,不由笑起来。
丁都赛纳闷地问:“官人,你怎么说着说着笑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高太尉家的军棍来了。”张士勋解释,“他家的军棍有些特别。”
“怎么个特别?”
“他家所谓的军棍,就是鸡毛掸子,专门为高衙内而设。”
众女都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