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以天为万物主宰,都是怀着敬畏的,把不可预知的事情称作天意,皇帝自称为天子。
张士勋被称为天师,本该骄傲,但他一点都骄傲不起来,
一曲歌唱罢,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天,见时候还早,便道:“走吧,这次直奔尉氏,在城外扎营。”
全军开拔,浩浩荡荡朝尉氏进发。
刁五还在架子上绑着,这家伙好像豁出去了,一路上时不时地唱一段淫曲滥调。
押解他的士兵刚开始还呵斥他,后来也不再呵斥,反倒听得津津有味,听到精彩处,甚至怪叫着喝起彩来。
何蓟和高衙内懒得管,行军十分辛苦,只要队列不乱,随他们去吧。
张士勋则忙着在智慧系统中看监控。
昨晚三个来军营窥探的人都搞清楚了。
一个是梁方平派来的,昨晚被韩世忠捉住,审问清楚后就臭揍一顿,放他走了。
毕竟人家梁方平是制置使,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个骑马来的人是皇城司派来的,皇城司使是赵楷,等于是替皇帝赵佶刺探情报。
最先来军营刺探的那个人是杨天王派来的,这很正常,大军清剿的就是他,不派人来刺探才怪。
现在,这个探子正向杨天王禀报。
“张天师出了京城就下了官道,没有直接奔尉氏,一会朝西南走,一会又朝西北走,弄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杨天王一身农夫打扮,坐在土炕上,听到听完探子的回报,眼珠转了转,又问:“你看到刁五了?”
“看到了,刁五被高高绑在架子上,牛车拉着走在队伍正中间。”
“这是让俺看呢,呵呵!有意思。”杨天王朝左右看看,问一旁的同伙:“二蛋,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杨大哥,这还用问?这个狗官这是拿刁五做诱饵,想要咱们去救刁五,趁机把咱们一锅烩了。”
“二蛋说得没错,官军这是挖个大坑,想让咱们往里跳呢。”杨天王挠挠头,犯愁道:“可是,刁五是咱们的兄弟,还不能不管。”
“天王,当下不是救人的时候,还是等等看吧。”
屋内同伙纷纷应和:
“是啊,明知是个坑,就不要往里面跳了。”
“哼!张士勋这个狗官,这是把咱们当傻子了。”
“咱们可不要上他的当。”
……
杨天王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才道:“既然兄弟们都这么看,那就暂时不要动手,等待时机吧。”
众人一起点头。
杨天王跳下土炕,摆摆手道:“都散了吧,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
众人一哄而散。
“二蛋你先别走。”杨天王拉住二蛋,交代道:“多派些人盯着张家军,随时把他们的行踪告诉我。”
“大王放心吧,在咱们的地头上,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他们。”
“还有那个梁方平,也派俩人盯紧些,听说这个死太监阴得很,山东那边有不少人就折在这个人手里。”
“这个死太监前天刚到尉氏,一来就缩在衙门里不出来了……大王,不是在山东、河北吗?他跑到尉氏来干啥?”
“狗咬狗呗,朝廷不放心张士勋,便让梁方平过来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