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对于女孩维护哥哥的行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很耐心解释：“我得罪了京城里的一个大坏蛋，这个大坏蛋自己不敢来杀我，就把主意打到我表弟身上，他拿出很多银子雇凶手，杨天王和你哥哥贪图人家的银子，就接了这个脏活……小怜，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杨天王和你哥哥是坏人。”

女孩听了，脸涨得通红，“你骗俺，俺哥哥是好人，不是坏人。”

没有办法和她讲理了。

张士勋见她衣服单薄，冻得嘴唇发紫，就道：“外面太冷，你要是不害怕，就跟我进去说话吧，怎么样？”

“你不会把我也抓起来吧？”小怜一脸警惕。

“不会！”

“能让我见哥哥吗？”

“能！”张士勋拉住她的手，触手冰凉，“看看，你的手快要冻僵了，先跟我进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带你见哥哥。”

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让她和哥哥见一面又有何妨。

听到可以见哥哥，小怜就任由他拉着进了军营。

这时，军营里正好开早饭，张士勋让人给小怜盛一碗热粥。

军营中的军粮单一，早餐也很简单，别的没有，就是稠粥。

但是这个稠粥是加了料的，是用头天晚上剩下的肉汤煮出来的，而且煮好后插上筷子不会倒。

很稠，而且管饱。

现在第一营的官兵就像一群鸭子，天天被张士勋赶着跑来跑去，运动量很大，消耗居多，如果营养跟不上去，身体很容易出问题。

所以，张士勋对伙食非常重视，好吃不好吃无所谓，但是营养必须够。

小怜端着比她脑袋还大的大碗，喝得十分香甜。

张士勋也盛一碗粥，蹲在她旁边慢慢喝起来。

女孩儿喝得快，显然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张士勋担心她烫着，“慢点喝，别烫着了。”

一大碗粥下肚，女孩端着碗，也不吭声，就那么可怜巴巴看着张士勋。

“还想喝？”张士勋温和地问。

“嗯！”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张士勋又给她盛半碗粥，不敢多给，怕她撑出毛病。

女孩儿把那半碗粥喝完，放下碗，“你啥时候带俺见哥哥？”

“等我刷过碗。”张士勋拿起两人的碗筷来到帐篷外面，蹲在一个木盆边上洗碗。

小怜站在一旁，满脸好奇，“你不是当官的吗？”

“嗯，这个军营里，我的官最大。”

“那……你为啥不让当兵的给你洗碗？”

“我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想指使士兵做，这叫官兵一致。”

小玲有点羞涩地说道：“让我替你洗吧。”

“说晚了，我已经洗好了。”张士勋站起身，把碗递给黑无常，笑着对小怜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刁五。”

女孩儿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跟着他来到一处帐篷前。

两个看押刁五的士兵见军主来了，赶忙立正，腰杆挺得笔直。

现在的第一军，官兵们都不敢在军姿上有丝毫马虎。

张士勋带着小怜走进帐篷。

刁五被捆着双手蜷缩在麦秸堆上，他闭着双眼，似乎正在假寐，听到动静，刚要睁开眼，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

“哥哥！”小怜一声悲呼，迅速扑向刁五。

刁五猛地睁开双眼，妹妹瘦削的小脸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