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大营,张士勋正在召集都头以上的军官开会。
“各位,形势有变,尉氏如今有两股叛匪,一股是杨天王,另一股则是流匪,匪首叫做透手滑,这人阴险狡诈,生性残忍,十数年来在山东烧杀掠抢,坏事做绝……”
何蓟插话道:“透手滑为什么会流窜到尉氏呢?这里属于京畿之地,离京城一步之遥,他就不怕被官家围剿吗?”
“他并不是自愿来这里的,而是被人赶过来的。”张士勋冷笑一声,“内侍梁方平带着上万官军,像赶鸭子一样,愣是把透手滑从山东赶到这里,而他的队伍却停留在咸平县不动了。”
何蓟满脸诧异,“他如此这般,意欲何为?”
张士勋冷着脸道:“他的意图很明显,故意给我上眼药呗。”
众军官听到这里,人人脸上露出不忿之色。
在座的军官们都不是傻子,梁方平是太监,他的身后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高衙内沉不住气,嚷嚷道:“我要把这事告诉我爹,让我爹参他一本。”
“别费那个事了。”张士勋摆摆手,“透手滑既然流窜到尉氏,那就别走了,这里就是他的最后一程。”
韩世忠眼睛一亮,“军主,你要吃掉他?”
“到嘴里的肉,岂能让他跑掉?”
“好!干他.娘!”
众军官也是一脸的兴奋,军主终于不再游乡了。
韩世忠搓着手问:“军主,透手滑总共带有多少人?”
“五六百人。”
“才五六百人,干掉他!”
张士勋道:“韩指挥使,你别高兴得太早,想吃掉透手滑,并不那么容易。他们人数虽然不算多,但战马就有二三百匹,逃跑的时候,跳上马就跑,想把他们彻底围歼,难度不小。”
高衙内忍不住插一句:“他们有战马,我们也有啊。”
张士勋板着脸问:“你来告诉我,我们有多少战马?”
“有……二百多匹。”
“我们的战马数量与透手滑相当,甚至比他还少,这仗怎么打?”
高衙内不吭了。
第一军是步军,配备的战马有限,主要用途并不是作战,而是用于侦察和传递军令。
要不是张士勋向高俅额外要了一些,连一百匹都凑不足。
张士勋接着道:“别忘了,这些叛匪是积年老贼,常年与官军周旋,战场经验丰富,反观我们,那些所谓的骑兵缺乏训练,更没有临战经验……试问,在同样的兵力的情况下,我们能战胜他吗?”
高衙内不甘道:“别忘了,我们还有几千步军呢。”
“步军能追上骑兵吗?”
韩世忠沉声问:“军主,透手滑来尉氏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张士勋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根马鞭指着地图说道:“据可靠消息,透手滑来到尉氏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杨阁庄,杨天王的老巢就在这里……”
众军官一齐看向地图。
何蓟道:“这么说,透手滑和杨天王合兵一处了?”
张士勋摇头道:“他们都是占山为王的惯匪,谁都容不下谁,害怕对方吃了自己,他们不会合兵一处的。”
“那……军主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