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宗头一次独自带兵,很兴奋。
他很快把辎重兵集合起来,带上锣鼓、旗帜便往外行去,等出了营门,他又令人把营内做饭、喂马的也叫上,还让他们随身携带锅碗瓢盆。
他趾高气扬坐在马上,手一挥:“小的们,敲起锣鼓,举起旗帜,随本将杀敌去也!”
高五在旁提醒道:“衙内,响马才称呼‘小的们’,咱们是禁军,这样称呼不合适。”
高衙内两眼一瞪,“这是爷爷的队伍,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闭嘴!”
队伍向程寨方向行去,一路上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一个时辰之后,队伍来到程寨,就在村外停下来。
程寨的保长早就被锣鼓声惊动,待他弄清楚是天武军的队伍时,便带着村里的遗老遗少迎出村外。
保长来到高衙内马前,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将军,小的是程寨的保长。”
高衙内骑在马上,牛气哄哄地道:“你回去交代村民,官军到此剿匪,所有人都待在家里,不许出来。”
保长连声答应着去了。
高衙内半掩着耳朵,大声请示:“军主,我已经到达程寨,下一步该怎么做?”
耳内传来张士勋的声音:“旗帜竖得高高的,锣鼓敲得越响越好,弓箭手列队做好防御准备,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军主,我这里除了敲锣打鼓扛旗的,只有七八十个弓箭手,要是透手滑往我这里跑呢,我可挡不住。”
“挡不住也要挡,如果透手滑从你那里跑掉,我把你的头揪下来当球踢。”
“你……!”
“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透手滑如果敢从你那里跑,我招天雷轰他。”
听张士勋这样说,高衙内这才安下心来,开始指挥队伍排开阵势。
高衙内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透手滑并不是个傻子,高衙内的队伍大张声势赶往程寨,早被探马探听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冉庄一家富户的堂屋里,怀里搂着一个女人,那是这家富户的小妾。
富户一家老小都被他砍掉脑袋,只留下这个稍有姿色的小妾。
“直娘贼!”透手滑朝地上吐口唾沫,笑着对手下道:“他让高衙内敲着锣鼓跑到东边的程寨,以为会吓到我……嘿嘿!这是把爷爷当傻子了,我敢肯定,他一定在西边某一个地方藏有伏兵。”
一个头目忧心忡忡地道:“阿哥,张天师带着几百骑兵堵在咱们后面,北边是京城,去不得,咱们要想逃出去,只能走东面或者西边。”
透手滑把手伸进女人怀里掏摸着,咧开大嘴笑道:“张天师想让我往西边跑,我偏偏不如他的意……对了,张天师现在什么地方?”
“据探马回报,张天师带着几百骑兵,就停在五里外,好像在埋锅造饭。”
“他倒安逸,呵呵!”透手滑一边揉搓着怀里的女人,一边道:“交代下去,兄弟们趁着这功夫,吃好喝好玩好,马不卸鞍,随时准备跑路……哼!禁军天天在京城享福,骑兵整年都骑不了几次马,都他娘是酒囊饭袋,想和我斗,做梦去吧。”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屋内有人瓮声瓮气说道:“透手滑,你快死了。”
透手滑打个激灵,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