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王前脚刚走,张士勋率领着第一军就到了考城。
“官爷啊,那个杨天王太凶了,他把我家值钱的东西劫掠一空,把粮食分给穷人,还把我家的田契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呜呜!您要为我做主啊。”
张士勋骑在马上,低头看着那个被杨天王抄家的财主,面无表情地问:“他杀了你家里的人没有?”
“这个倒没有。”
“只要人没有事就好,钱财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挣,如果人没有了,钱有什么用?”
张士勋说完,再懒得搭理他,轻轻点一下马腹,继续朝前走去。
他事先已经得到过懒猴传递给他的情报,这个财主贪得无厌,为了敛财不择手段,很多人都被他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直接杀人,张士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第一军在考城没有多做停留,绕过县城,径直朝杨天王逃走的方向行去。
以后的数天,杨天王在前跑,张士勋在后面追,两支队伍总保持在不到一天的路程。
杨天王在曹州打了几次土豪,队伍又增加了不少,就在第一军快要逼急的时候,突然跑到黄河边,抢了几艘渡船,逃到黄河北岸。
张士勋带着第一军追到黄河边,不走了。
朝廷发文催他过河,他推脱没有渡船,过不了河。
事实上也真没有船,仅有的几艘渡船被杨天王抢走,到北岸后把船凿沉了。
直到十多日后,朝廷调拨的渡船才到。
张士勋磨磨蹭蹭,耗费了整整一天,全部人马才渡过黄河。
就这么十几天功夫,杨天王在河北又是打土豪,又是烧地契,闹得可欢实了,其间还杀了几个豪绅恶霸,杀完人后还四处张贴告示,历数这些的罪行。
意思很明白,这些人罪大恶极,民愤极大,该杀!
一时之间,河北数县的富户人人自危,纷纷跑到附近县城避难。
官府也如临大敌,地方官纷纷上奏皇帝,弹劾张士勋剿匪不力,使得杨匪四处流窜,荼毒地方,祸害百姓。
枢密院连下几道军令,催促张士勋加快剿匪进程。
皇帝赵佶也亲自下旨申斥他。
张士勋不为所动,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杨天王后面,就是不进攻。
追着追着,就追到了汤阴。
这一日,张士勋吃过早饭,叫上韩世忠,二人换上便服,骑着马出了军营。
韩世忠问:“士勋,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拜访一个人。”
“谁?”
“岳飞,岳鹏举。”
能够让张士勋拜访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韩世忠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汤阴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于是便问:“这个岳飞,是不是很有名?”
“不怎么出名。”
“你怎么知道他的?”
“嗯,这个……今早起床的时候,我心念突然一动,便掐指算了一下,原来,汤阴这里住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如今名声不显,但日后,他的功绩不在你之下,甚至超过你。”
张士勋满口胡柴,韩世忠却信了,外甥是官家亲口封的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耐大着呢。
不信他信谁?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的功绩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