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好使?”
“有时候我想给你传递消息,顺风耳会‘滋滋’地响。”
张士勋明白怎么回事,百泉临近太行山,李谋略联络的时候,肯定在山坳里,无线信号被遮挡了。
“你再给我传递消息的时候,尽量到空旷的地方,至少不要在山沟里。”
“这是为何?”
张士勋含含糊糊地道:“因为太行山中住的那个地仙,脾气有点古怪,不耐烦别人打扰他。”
“原来如此!”李谋略对张士勋的话,深信不疑。
结束通话,张士勋把军官召集到军帐之中。
“诸位,我们追剿杨天王,至今已两月有余,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东跑西颠,估计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气。”
韩世忠道:“谁说不是呢?我都快憋死了。”
何蓟也道:“河北路、河北西路的官员纷纷上书,弹劾军主无能,剿匪不力,建议朝廷把你撤职。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有办法向朝廷交代。”
指挥使黑鳖、八斤也跟着一起发牢骚。
何蓟又道:“我再说说后勤的事,因为我们剿匪不力,沿途州县都不愿意提供军粮,现如今,我们的军粮已经见底,用不了几天,第一军就要断粮了。”
张士勋坐在那里,笑吟吟地听着,并没有制止。
等他们的牢骚发得差不多了,张士勋才不紧不慢地问韩世忠,“韩指挥使,你摘过桃子吗?”
把韩世忠问得一愣,啥意思?正说着剿匪的事情,怎么突然转到摘桃子上了。
纳闷归纳闷,该回答还得回答:“摘过,杏子、桃子、核桃都摘过。”
“我再问你,摘桃子的时候,你是等它熟透了再摘,还是在他青的时候就摘?”
“当然是熟透的时候再摘了。”
张士勋点点头,扫视一眼在座的军官们,不疾不徐地道:“我们第一军就是一个摘桃子的人,杨天王就像一颗桃子,以前不摘,是因为桃子没有熟透,现在,桃子熟透了,再不摘,就要从树上掉下来了。”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个比喻有些勉强。
何蓟问:“军主,就算杨天王是一颗桃子,熟和不熟,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杨天王刚从尉氏逃跑的时候,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手里除了一锄头,其余什么都没有,就像树上青涩的桃子,我要是那个时候把它摘下来,除了能得到一些不疼不痒的褒奖,其他什么也落不下。”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的确是这个理。
“杨天王穷,我们第一军也不富裕,朝廷给的那点粮饷,只够我们填饱肚子。消灭透手滑后,勉强打了点牙祭,也缴获了一些战马,可是,这点收获还不足以填不饱我们的胃口,为国征战,既要争取胜利,也要对得起我们自己,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
“朝廷命令我们追剿杨天王,我实在提不起兴趣,那就是个穷鬼,灭了他,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这话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杨天王逃出尉氏以后,见我们追得不紧,正好随了他的意,天天忙着打土豪,银子珠宝如流水般进入他的囊中,赚得盆满钵满,现如今,杨天王钱也有了,人也有了,马也有了,呵呵!就像一棵树头的桃子……各位,就问你们眼红不红?”
韩世忠为首,众人齐声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