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鲁见状,哈哈大笑,指着一人一驴道:“抓住那个女人。”
金兵人人眼睛放光,奋勇争先,催动胯下坐骑朝女人追去。
追过转弯处,山道变宽起来,能够容下两骑并行。
再看那女人,已经到了另一处转弯处,只见她转过身来,朝追过来的金兵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山脚,消失不见了。
吐鲁望着女人消失的地方,再抬头看向两边的山势。
这里的山势并不算高,也没有来路那么陡峭,山坡上灌木丛生。
他心中暗想:“这里很适合埋伏,如果宋军埋伏在两边山坡上,再把两头转弯处一堵,我就成了瓮中的王八……哎呀!不对,派出的斥候不是在前边探路吗?按理说,肯定能遇到这个女人,这女人怎么过来的?”
连串的疑问,让吐鲁打了个激灵,他顾不上多想,赶忙高声喊道:“都停下来,别追了。”
可是,已经晚了。
一支鸣镝带着刺耳的鸣响从山坡上射过来,正射在吐鲁坐骑的脖子上。
战马一声嘶鸣,扬蹄狂奔。
吐鲁使劲儿拉住马缰,试图勒住战马,但战马已经惊了,根本勒不住。
就在鸣镝射出的一刹那,箭矢如雨一般从两边山坡射下来。
金兵猝不及防,队伍一阵大乱,有催马往前奔的,有圈马往回跑的,互相冲撞在一起,不停地有人中箭落马。
吐鲁胳膊上也挨了一箭,眼见战马骑不住了,便跳下马,嘶声喊道:“全部下马,往回跑。”
在这种山路上骑马,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互相冲撞之下,无异于自寻死路。
与其那样,还不如舍弃战马,徒步突围。
混乱中,吐鲁好不容易才把金兵纠集到一起,冒着箭矢朝后冲去,沿途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等这伙金兵快冲到转弯处的时候,一个黑盔黑甲的军将从山脚转出来,身后跟着身穿一身布衣,面无表情的黑无常。
正是张士勋。
只见他手持一杆方天画戟,朝吐鲁一指:“停下来吧,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地。”
吐鲁知道今天要完了,他举起手中的铁骨朵,转身对残存的金兵道:“已经没退路了,拼了吧。”
说完,挥着铁骨朵朝张士勋扑去。
张士勋站在那里,等吐鲁冲到近处时,这才扬起方天画戟,斜着劈向吐鲁。
吐鲁的铁骨朵属于金军的马上兵器,只有三尺长短,比张士勋的方天画戟短了足足两倍有余,见张士勋的方天画戟带着风声劈过来,知道挡不住,便向旁边一跳,试图躲开。
张士勋眼疾手快,没等招式用老,顺手往回一带,方天画戟的井字钩正好挂住吐鲁的皮甲,双臂一用劲,“过来吧你。”
吐鲁被连拉带扯弄到张士勋跟前,紧接着,张士勋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吐鲁的裆部。
只听一声惨叫,吐鲁捂着下面躺倒地上。
说话功夫,其余的十多个金兵已经冲到跟前。
张士勋大喝一声,舞动着方天画戟冲向金兵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