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马圪当的事情后,张士勋就打算回开封了。
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必须回去了。
王栋已经催促几次。
临行前,张士勋把何蓟、李谋略叫到一起。
“老何,老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对你们的要求不多,只要能在太行山脚下站稳脚跟,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这就是你们俩最大的功绩。”
二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商讨很多遍了,刚开始有不同认识,但经过张士勋反复分析当前的局势,讲明利害关系,最后,三人终于达成了统一认识。
最后,何蓟提一个要求:“军主,地雷和震天雷能不能多给我们一些?”
“地雷给你十颗,震天雷也给十颗,这种东西一定要严密保存好,绝对不能让金军知道,更不能让金军得到……老何、老李,地雷和震天雷都是划时代的武器,现在不是大规模使用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让你们敞开用。”
李谋略笑着点头道:“你说得时机成熟,总要有个时间吧?”
“当然有,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初。”
张士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和不甘。
何蓟十分敏感,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心中蓦然一惊,“军主,到了年底,赵官家是不是……?”
张士勋叹口气,“赵家坐江山已经超过百年,气数将尽,我抱着一线希望,想为赵宋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为君者昏聩,满朝皆是奸臣,我即便能力通天,也不能挽大夏于将倾。”
李谋略道:“江山轮流做,今日到我家。他们老赵家完蛋就完蛋吧,没什么好可惜的……军主,到时候您只需振臂一呼,我们就跟着你驱逐鞑虏,一统江山。”
何蓟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虽然因为父亲的事情,对赵桓心存怨念,但要说到造反,推翻赵宋朝廷,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张士勋心知肚明,摆摆手制止李谋略说下去,申明道:“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万千百姓遭受战争的荼毒,至于其他,走一步说一步吧。”
说完,他起身道:“我走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俩了,一切珍重。”
二人站起身送他,一直送到山口,目送着他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
何蓟问:“老李,你是不是想怂恿军主造反,推翻当今朝廷?”
“没错,我的确这么想。”李谋略点头,毫不讳言,“金兵入侵,大宋军队一败涂地,国将不国,赵官家昏聩无能,在国家将亡之际,不思进取,反而重用奸臣,排斥良臣,这样的朝廷,保它作甚?”
何蓟叹口气道:“我家世代忠良,先父为国尽忠……老李,先说好,若是赵官家一日不倒,我就不会造他的反。”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看不清形势?”李谋略呵呵一乐,“金国早就看清楚大宋腐朽不堪,这次攻宋,逼得大宋割地赔款,大获全胜,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老何,你该明白,女真人就像饿狼,他们是吃不饱的,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一次进攻大宋,等到那时,大宋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何蓟默然,他当然也清楚,大宋快完蛋了。
但固有的忠孝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不愿意面对罢了。
却说张士勋带着黑白无常,一路疾行,刚过正午就渡过了黄河,黄昏时分便回到了张小庄。
岳翻带着一众庄丁刚刚训练完,听闻庄主回来的消息,便兴冲冲地赶过来。
“庄主,您可回来了,俺们早也盼、夜也盼,终于把您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