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帮着二女忙碌了一阵,见大多数灾民都领到了粥,这才辞别她们,直奔郓王府而去。
郓王府门可罗雀,大门紧闭。
张士勋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打开一条缝。
一个仆人模样的人隔着门缝朝外瞄了瞄,闷声道:“殿下不见客。”
他一边说,一边要重新关门。
张士勋没等他插上门闩,一脚踹开,跨步走进去。
仆人慌得拦住他道:“郓王殿下身体不适,已经卧床数日,真的不能见客。”
“我不管,我要见他……郓王!张士勋来看你了,快出来见客。”
喊的声音很大。
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闻声出来,捋起袖子就扑上来,试图把他架出去。
张士勋一脚一个,把两人踢个跟头。
“郓王,你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就把你的王府拆了,说到做到,莫为言之不预也。”
“士勋,多日不见,你怎地变得如此暴虐了?”
郓王终于出来了,他面色憔悴,说话少气无力,一左一右各有一个丫鬟搀着。
张士勋打量他一眼,皱眉道:“殿下,你怎么这般模样。”
郓王咳嗽两声,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别站在院子里了,去客厅说话吧。”
二人在客厅坐定,郓王道:“跟着父皇……噢!跟着太上皇去了趟南方,水土不服,又是吐又是拉的,回京途中又受了风寒,身体扛不住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走个路都喘气。”
郓王说着,又咳嗽起来。
张士勋见他虚弱的样子,确实不像装的,便道:“殿下,你们皇室内部的事情,我不便多言,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看开些,安生做一个王爷,也挺好的。”
郓王摇摇头,“没用,即便我放手了,有人不想放手……不怕你见笑,皇兄防太上皇和本王,如同防川,太上皇被软禁在宫中,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随便见人,至于我……”
说到这里,郓王朝门外指了指,“如今我的府中,除了王妃和儿子,其他都是那位派来的,连大门口都有皇城司的察子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严密监控之下……士勋啊,你那般睿智,又能掐会算,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张士勋笑了,“殿下,我如今无职无权,闲云野鹤一个,逍遥自在得很,无论去哪里,都百无禁忌。”
“士勋差矣,你武功盖世,又有神通在身,即便什么都不做,都会引人忌惮,若是和我这样的郡王交往,那就……”
张士勋摆摆手,“殿下,我这次来,并不是和你拉关系,而是有求而来。”
“有求而来?”郓王挤出一丝苦笑,“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帮你什么忙?”
“金兵入侵,加上天灾,各地灾民汇聚于京师,那帮朝廷大佬整天忙着争权夺利,对这些灾民熟视无睹。”
“你现在无官无职,和你有什么关系?”
“殿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你没有怜悯之心吗?”
“我现在的境遇你也看到了,自顾不暇,没有工夫悲天悯人。”
张士勋闻言,暗自冷笑,心忖:皇家的人果然薄情寡义,眼中只有皇位和权力,至于庶民百姓,他们才不管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士勋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便直奔主题:“郓王,我听说你的王府中存粮不少,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借一点粮食。”
“借多少?”
“一万斤。”
“什……什么?一万斤?”郓王听了,一口气差点背过气。
“嗯嗯!如果再多些更好。”
郓王剧烈地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