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赶上队伍前头的张士勋,气喘吁吁地道:“士勋,前边就是东华门,不能走得太近。”
张士勋笑着朝前指一指,“到街口就往南拐了……李相公,我知道分寸,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吧。”
走到街口后,张士勋留下一队十人的士兵,交代几句后便带着队伍朝南走去。
张叔夜骑马赶过来,问李刚道:“他为什么留下来十个士兵?”
“布阵。”李刚一弯腰钻进自己的轿子,“嵇仲,他真的在布阵,我们瞎担心了。”
张叔夜瞟一眼那十个士兵,个个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咱们跟着队伍走吧,看看他如何布阵。”
李刚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
张叔夜轻轻催动坐骑,“我倒想看看布完阵后,他如何捉住时迁……呵呵!”
就这样,张士勋一路走,一路留下士兵,每队都是十人。
当队伍在内城绕一圈后,一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三十人了。
张士勋骑上战马,低头对轿子里的李刚说道:“李相,咱们去州桥吧。”
李刚好奇地问道:“去州桥做什么?”
“州桥是阵眼,布置完以后,大阵才算完成。”
“好!速去。”
张士勋又对张叔夜道:“张公,还请开封府派人,把州桥上的货摊时遣散。”
“好!这事我亲自去办。”
张叔夜说完,催马先走了。
等他走后,张士勋对黑鳖下令:“齐步、正步交替进行。”
黑鳖从出军营开始,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整日窝在军营里,都闷出鸟了。
这一出营,算是大大的露脸了。
沿途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从他们炽热的眼神中,透出赞赏、羡慕甚至崇拜。
这让黑鳖和兵士们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他甚至从人群中看到自家婆娘和儿子。
这让他更兴奋了,大声命令:“正步走!”
“一!二!”
士兵们正步踢得很卖力,行进中的队列也保持得很整齐。
他们和黑鳖一样的兴奋,受人瞩目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李刚为了看得更清楚,干脆从轿子里下来,骑上一匹马。
他再一次感叹道:“士勋,你这兵练得好啊,几十人的队伍,竟然走出了千人的气势。”
张士勋笑道:“李相,你今天已经夸了好几次了,如果再夸下去,我会不好意思的。”
一路前行来到州桥,张叔夜已经把桥上的商贩清空了。
张士勋带着队伍来到桥中央,命令队伍分成两队,各站一边,他自己则骑在马上,立在正中间。
州桥本就高,他一人一骑立在那里,黑盔黑甲,手中方天画戟横在胸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京城的正中心,往北是御街,直通宣德楼及皇宫;往南是南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