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竟敢偷袭,还把他的儿子弄成这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斡离不追上他,劝道:“粘罕,你想杀人为设也马报仇,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我们身处大宋腹地,粮草又被烧了大半,实在不宜再继续待下去了。”
“嗯!我这就带兵屠城,给我一天时间。”
粘罕的语气无比冰冷。
看样子他已经下定屠城的决心了。
斡离不见劝不住他,也就不再劝了,反正宋人的死活,他毫不在乎,只要粘罕不把设也马的死归罪于他就行。
就在此时,阇母一掀帘子从帐外闯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张天王来了!”
“谁?”
“张士勋,他单人独骑,亲自来下战书了。”
“张士勋被郭药师包围在张小庄,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叔父,您看清楚了?真的是张士勋?”
“应该是他,黑盔黑甲,骑着一匹黑马,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大宋军将除了他,没人这般打扮。”
阇母曾在张士勋那里吃过一次亏,对张士勋的装扮印象深刻。
“走!出去看看。”斡离不跳上战马,对粘罕道:“你不是早就想会一会这个张天王吗?一起去吧。”
“万万不可!”阇母赶忙阻止,“张天王颇有神通,随手一指,就能召唤天雷杀人于无形,上次我带人攻张小庄,假扮我的替身就是被他召唤天雷所杀。”
斡离不听了,勒住马缰,随即叫过两个亲兵,“你们俩扮成我和粘罕元帅,一会出寨,我叫你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两个亲兵不迭答应,跳上战马。
几个人骑马驰出青城寨,远远看到一人一骑立在一箭之地。
正如阇母描述的那样,这人黑盔黑甲,胯下骑一匹黑马。
在白皑皑的旷野中,显得格外突兀。
斡离不、粘罕一行径直来到这位宋将面前数丈之处停下。
“对面可是张士勋?”假扮斡离不的亲兵大声喝问。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张士勋。”
斡离不这边,所有人都握紧手里的兵器,上下打量他。
早在大举侵宋之前,众人就听说过张天师的大名,第一次攻宋时,金军还在他手上吃过几次小亏,阇母更是在他那里栽过一次跟头今日一见。
包括斡离不、粘罕在内,众人都对张士勋格外好奇。
由于张士勋戴着黑色面具,看不清他长相。
这愈发使他显得神秘。
张士勋用方天画戟指着这边,轻蔑地道:“斡离不,粘罕,临阵鬼鬼祟祟躲在后面,却让两个小兵假扮自己,身为金国元帅,做出此种可笑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出来吧,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让人看不起。”
斡离不和粘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惊骇。
早知道张士勋颇有神通,却从没有料到他这般厉害。
既然被人家识破了,斡离不两人也不好再藏着,只好硬着头皮从部下身后出来。
“哈哈!素闻你神通通天,乃大宋皇帝御封的国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斡离不打着哈哈,催马来到张士勋面前,“我乃大金国东路军元帅完颜宗望。”
粘罕手里攥紧狼牙棒,紧跟着道:“我乃大金国西路元帅,完颜宗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