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道:“这主意的确不错,不过,张士勋此人狡猾如狐,将军的打的什么主意,他未必看不出来。”
银术可冷哼一声:“看出来又如何?他一个小小的村庄,还能比得过太原城?还能比得过东京城?即便他本事通天,也挡不住我大金勇士的碾压,到时候,无论他吃进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出来,还会搭上他的性命……郭药师,你也太无能了,带着几千人围攻这么久,连墙头都没有摸到。”
郭药师苦着脸道:“张士勋修了这么高的冰城墙,再浇上一层水,墙头和墙脚到处都是滑溜溜的,根本站不住人,投石机投出的石头砸在墙上,只能砸出一个白印子,实在难攻啊。”
“你真是死脑筋。”银术可鄙夷地道:“既然强攻不行,难道不能用火攻吗?在城下堆积木柴,放一把大火烧他.娘的,不信烧不化它。”
郭药师尽管腹诽不已,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也曾想用这个法子,但没有木柴啊。张士勋似乎早有预防,附近十多里内的树木都被他砍得精光,连鸟毛都没有剩下。”
银可术顿时无语。
这个张士勋的确狡猾,不好对付。
阇母所部第二天也赶到了,带来了几十架投石机,另外还有数目不菲的云梯。
他一来就冲银术可大发雷霆,“你和张士勋私下交易,这是公然违抗将令。”
银术可沉着脸道:“粘罕乃是我大金元帅,若是折损在这里,你我有何面目去见皇帝?再说,把粘罕换回来后,大可把人和财物重新夺回来,不怕他弄到天上去。”
阇母虽然想借着这次机会整死粘罕,但这种心思还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发起进攻。”
“这……三天时间有点紧,能不能再多给几天?”
“就三天,一天都不能多。”
银术可咬咬牙,掉头走出阇母的军帐,立马派出快马回刘家寺,督促那边加快速度。
第二天一大早,金兵就押着骡车,带着大量金银珠宝,驱赶着两千多大宋工匠、医生、乐师朝张小庄而来。
金兵那边刚一出刘家寺,张士勋这边就派黑无常来到金营。
“银术可,我家庄主责问你,为何还把帝姬帝妇扣押在刘家寺?”
银术可心里一惊,心道:张士勋怎么会知道送还的人中没有宋室女人?
似乎在回答银术可的疑问,黑无常道:“我家庄主尽早起床,掐指一算,你言而无信,只准备交换寻常百姓,而把帝姬、帝妇都扣留下来了。”
银术可的确是这样打算的,那些俘获的帝姬、帝妇还要带回大金国交给皇帝邀功,绝对不能交还给张士勋。
“我们订的协议是交还大宋百姓,大宋皇室的人不是寻常百姓,不在交换之列。”
黑无常面无表情,冷冷道:“帝姬、帝妇必须交还回来,否则,此次交易作罢。”
说完,黑无常便大剌剌朝外面走去。
一位金军谋克见他如此嚣张,实在气不过,紧跨几步拦住黑无常的去路,恶声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这里当你家了么?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一边说,一边伸出蒲扇大的手抓向黑无常胸口。
黑无常任他抓住胸口,说了一句:“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