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老夫人看向宋弘文的眼色,不由得带了些责怪。
若非是国公爷一意孤行,因为音姨娘肚子里流掉的孩子,杖责安氏,事后还不许安氏就医,这安氏怎会生病到这般严重的地步。
澜丫头的婚事,已然筹谋的十之八九。
五皇子处也十分满意澜丫头,若非如此,今日怎会破天荒参加一个女娘的及笄宴,来给澜丫头撑面子做脸。
可偌大的京城,盯着五皇子妃位置之人,又何止是三两人。
这些人加在一起,怕是都要绕京城一圈了。
今日的事情,要是被这些有心与五皇子结亲的世家官眷知晓,定会借此搅黄澜丫头与五皇子的亲事。
毕竟,这澜丫头和五皇子之事,只是国公爷、勇毅侯同五皇子心照不宣的事情,并未在明面上公开,更没有陛下赐旨。
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五皇子想要反悔,实在是轻而易举。
而且,宋国公府和勇毅侯府还无法指责殿下的不是,反而要低眉顺眼,请求殿下的宽容,大人大量。
老夫人现在心情极差,宋弘文也好不到哪去,满脸皆是堆积的怒气:“弟妹,府邸的下人还得你吩咐下去。
若是今日之事被传了出去,直接杖责。”
徐氏眉头一皱,抬眼看着前头的老夫人和国公爷:“娘,国公爷,今日之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可今日国公府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有没有哪家女眷趁着最初混乱之际,探得消息,这实在无法保证。”
况且,重金之下,必有莽夫。
这样的情况下,宋弘文的这些威胁话语,想必起的作用甚微。
众人闻言,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弘文的身上,端的是无可奈何和忧心忡忡。
宋弘文哪里不知徐氏所言非虚,现在国公府能够做到的,就是竭力将此事的影响范围控制到最小。
强忍着怒气,宋弘文开口道:“弟妹,我知晓此事难为你了。
可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只能扛着压力解决。”
这般氛围下,央柒坐在最末尾,略微低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宋弘文这般丝毫不容拒绝的下令,让徐氏心生不满,不愿开口。
这一刻,徐氏多想,先前能够调任回京的是自己的丈夫——宋弘锦。
若是宋弘锦在此,国公爷即使发话,徐氏心里也会有底气些。
老夫人看着徐氏脸色不对,知晓徐氏心中不快,可现下她更是知晓,自己这位大儿子已经在狂怒的边缘了。
这般状况,老夫人都不敢轻易开口,更遑说央柒这些人了。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一阵诡谲的静谧之中。
过了半刻,徐氏不愿继续僵持下去,只能先一步低头:“国公爷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安排好府里的事情,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自打徐氏嫁给宋弘锦,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上下打点府邸的内务。
如何整顿这个府邸,徐氏知晓该如何去做!